“为了一个女人？”魔离的声音很轻，语气里有了些疑惑，他看了对面的黑盔甲一眼，视线接着落到了魔启身上。
魔启对着魔离点了点头，给了肯定的答案。
“那个女人呢？”魔离再问。
“少主，那个女人五百年前就死了。”魔启没有想到魔离会对这个感兴趣，但觉得魔离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又补了一句：“属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女人是……鬼修月瞳的妻子，五百年前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月瞳尊者亲手杀了她，后来……”
魔启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洞内瞬间就被两股强大的气压充斥着。
一来自吴聘，一来自魔离。
——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少主突然发火？
吴聘生气魔启可以了解，毕竟他和吴聘攻打修仙界以来，只有关于那个女人的消息能刺激吴聘发疯。
但是少主是怎么回事？
“少主！”
魔启的状态本来就不好，再同时被两股比自己高的魔族血脉碾压，他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
洞内其余人也不算好过，但本身的修为就在那里，他们只需要费些心神来抵御一下就好。
在这一场因为魔启的话而突如其来的小插曲中，最受伤的还是角落里躺着的路无朽。
先不说他是在场中修为最低的那一个，并且身受重伤，最严重的在于他半魔的身份，他的血脉在魔离和吴聘两个身怀魔族王族顶级的血脉之下，他的身体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即使他的内心并没有任何惧意。
熟练地把口中的鲜血吐掉，路无朽眼皮半瞌，无神地看着洞顶上的纹理。
他一开始并没有主动去听魔离他们的对话，因为他心里一直在想的是外面的情况。
藏魔海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修仙界各个势力应该都已经聚集在外面了。衍剑宗的人应该也已经到了，石立丹他们应该已经被救了，而颜白白师姐她应该也被蝉羽道君带来了。
现在，宗门应该已经知道了他半魔的身份，他们应该知道了，两年前师姐在傅规山上说的话都是正确的。
他是魔族，师姐并没有说谎。
是他骗了大家，大家都误会了师姐。
白白师姐应该也知道了，是他害得她在寒冰崖思过了一年。
她现在怎么样了呢？
会不会很生气，生气自己骗了她？
她以后想起自己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会觉得恶心吗？
“臭小子，我知你现在不好受，但请你振作一点，快运力调息啊！”
因为强行打开了藏魔海的封印，嗜炎现在的状况并不好，它的剑身都暗淡了很多，灵体意识也很虚弱。现在能让状况变好的只有路无朽，但自从进入这个小世界后路无朽就已经失去了斗志。
它在路无朽的识海呆了这么久，它对路无朽的实力和他的毅力也还算了解，虽然他受了很重的伤，但还没有到运不起力调息的地步。
他现在这个样子，明显是不想自救。
嗜炎知道，路无朽这是心病，它得赶紧拯救一下。
“臭小子，你不想再见到白白丫头了吗？”
嗜炎的眼神闪了闪，最后还是一动不动。
“臭小子，你不想和白白解释一下你的情况吗？”
“你还没有亲口对她表达心意呢，你甘心？”
他当然不甘心！
“小子，你如果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这里，白白丫头一定会很伤心的。”
路无朽闭上眼睛，他没有回复嗜炎的话，但还是开始运气调息。
见到路无朽这个样子，嗜炎暗暗松了一口气。
“嗜炎，这个魔主是你的前主人吧？”身上的伤大多是外伤，路无朽还是可以在识海中和嗜炎交谈的。
“虽然老夫的记忆乱七八糟的，但这魔主还真是我前主人。”嗜炎并没有撒谎，它接着毫不迟疑表忠心道：“你不必担心，我是不会抛弃你去投奔前主人的，我相信白白也一样。”
“嗜炎，从刚在魔离和你前主人的对话来看，你前主人爱的那个女人……是师姐的前世。”
路无朽很难受。
不管是魔离还是萧长恨，乃至这个魔主，好像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师姐，都比他认识得早。
路无朽知道，魔离在听到魔启说的话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突然失控。
——
“我不管你之前有什么样的目的，但是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不准再肖想那个女人了！”
魔离并没有收敛身上的气势，他眼神冰冷地看着对面的吴聘，语气像是上位者对蚂蚁的命令。
“啧，你认识她？”吴聘并不畏惧魔离身上的气势，但听魔离的口吻，他似乎也认识绵绵……不，应该说是白白。
虽然月瞳要把他分离出去，但他还是能隐约从他那里的到一些信息。在月瞳……哦，差点忘了，他现在叫萧长恨了。
若不是萧长恨在认出白白的时候过于激动，他可能也不会那么轻易得到这个信息，那个时候他就被惊醒了，醒来后的他感着岩浆的炽热，这能让他清楚的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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