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取下自己的其中一只耳朵，插进另一具尸体的耳朵里。
“好了，完事儿！”
王大花拍了拍手，接着手指一动，两具尸体立刻朝前方的黑洞走去，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崔珏盯着王大花打量半天，眼中透露出极其浓厚的兴趣。
他原本也就是想忽悠王大花出去探查一下情况，没想到这家伙玩得还挺花。
“原来不仅胳膊和腿能卸掉，眼珠子和耳朵也能卸……那是不是可以整个拆开？”
陈笑灵提醒道，“额……花姐还留了一只耳朵，她应该听得见。”
崔珏无所谓，“没事，她听不见。”
“我听得见！”
王大花嘴张张合合，声音义愤填膺，“我警告你崔珏！收起你那奇奇怪怪的想法，少打我主意！小心我回去跟江青告状，说你骚扰同事！”
“大可不必。”
崔珏撇了撇嘴，“我对人妖不感兴趣。”
“我！是！女孩子！”
王大花再次被惹恼，试图对崔珏无差别攻击，但是没有眼睛，她只能无头苍蝇似地乱转，崔珏伸手按在她脑袋上，把她固定在原地。
“行了，抓紧办正事，外面情况怎么样？”
“哼！”
王大花冷哼一声，一把甩开崔珏的手，语气正经了些。
“这些鬼大概是懒得再维持鬼蜮了，这里能通向外面，但是外面都是一些老坟地和枯枝烂木，连一间像样的房子也没了。”
说着她又补充了一句，“也没看见它们，转了几个地方也没看见。”
“鬼蜮？不是说只有受鬼门影响，拥有特殊能力的人才能使用吗？这儿也有鬼门的人？”
袁庆野突然问出声，看向崔珏。
“之前还是崔……崔判官说的呢。”
“是我说得。”
崔珏道：“那茅山的小朋友，你猜鬼蜮为什么有个‘鬼’字呢？”
袁庆野眨了眨眼，依旧一脸懵懂。
崔珏不再出声。
离若岚解释道：“鬼打墙产生的磁场和特殊能力者掌控的磁场，是一个东西，都称‘鬼蜮’。”
“就好比陵和病院里，凤鸣楼所在的教室，还有被马小辰掌控的整个精神病院。”
袁庆野恍然大悟。
说话的间隙，王大花已经操控着两具尸体折返回来，又从尸体上把一对眼珠子和那只耳朵扣下来。
然后她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个特别精致的粉色小喷壶。
略带嫌弃地对着眼珠子和耳朵喷了好多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乙醇的味道。
“酒精？”
崔珏闻了两下，看向王大花。
王大花正哼着歌，冲着她那对眼珠子哈了两口气，拿小手帕擦得锃亮，最后装回了自己的眼眶里。
“对呀，杀菌消毒，出门在外还是要注意一下卫生的。”
“好啦——”
装好耳朵，她又理了理小裙子，伸手朝前一指。
“出发！速战速决！”
一行人一一迈过黑洞。
离若岚走在最前面，陈笑灵和陆闻蝉跟在后面，中间是崔珏，紧接着是袁庆野。
最后是王大花。
通道内很黑，离若岚手指随意地在洞壁上轻轻擦过，指尖瞬间燃起一簇赤金色的火焰。
整个通道内明亮不少。
一路走下来，并没有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跟王大花探查的情况差不多。
走了约莫几分钟，能感觉到前面有风，带着湿气，迎面吹进来。
果然，又往前走了没多远，就是一处很大的塌方。
但应该不是刚才那个雕像离开时弄出来的。
塌方的青砖明显年代很久了，堆积了一层又一层泥土和不知名物质的沉淀，散发着腥臭味。
在这些沉淀中，几根粗壮的植物根茎尤其显眼。
整个村子，或许已经被那棵榕树彻底蚕食了。
几个人跨过根茎，踩过埋在沉淀中的青砖，走出了通道。
一出来，空气中的腥臭味就更加明显，还有发霉的味道。
出来的地方再往前就是他们进村的路，但此时的景象已经跟他们来时完全不同。
这里已然是一片废墟。
离若岚随手将指尖上的火焰抛出去，能看到的范围更广了些。
数不清的坟头，倒塌的房屋，枯枝，青砖……全都被泥土和那种不知名的沉淀物覆盖。
“刚刚也就看见四五个坟头，没想到这么多……”
就算是王大花看见这一幕也忍不住惊讶，“跟植物大战僵尸似的。”
离若岚目光扫过周围，除了这些残垣断壁和坟头，什么都没有。
不应该的。
鬼蜮撤去，鬼会现身，就算这些人皮鬼披着人皮，也应该能看到才对。
除非——
她缓缓转身，入眼就是那一棵异常巨大的榕树。
没了鬼蜮的遮掩，它那茂密的树冠几乎遮住半边夜幕。
上面无数祈福红绸迎风飘扬。
艳丽，诡谲。
忽然，一张人脸从中探了出来，奔着陈笑灵和陆闻蝉直直袭去。
“笑笑！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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