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子之身？”
王旭难以置信，盯着凌婉清左看右看，怎么都无法相信这个事实，脸色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旁边的桓阶同样满脸不可思议，他不敢盯着凌婉清看，瞥一眼就赶紧把目光挪开。
凌婉清万万没想到刘逸看穿的是这个，感受到屋内的尴尬气氛，俏脸“嗖”得红透，她悄然侧过头去，罕有地流露羞涩。
这个让荆南文武忌惮三分的妖女此刻显露的小女儿态真是格外动人。
“咳咳！”
刘逸轻咳两声，打破尴尬的沉寂。
“将军，此案的作案手法确实已经很明显……首先，这几份文书用于办公，不时就要添加记录，除去负责的五位官员，也就是五个死者以外，能暂时拿去使用的人全是高层官员，文书什么时候在什么位置，绝不是寻常官吏、侍卫或者仆人能知道，对不对？”
桓阶连连点头：“不错。”
刘逸若有深意地看桓阶一眼，微笑着侃侃而谈。
“这就是突破口，凶手为什么能确保一杀一个准，他怎么能确定他去杀人的时候，文书刚好在死者手中，侍卫不用说，白天是执勤时间，无法自由活动，彼此互相监督，四处乱逛打听会被人发现起疑，而仆从虽然会给官员送餐，却不敢乱打听机密。
官员则要分开看，普通官员涉及不到，也不敢四处乱问，可以排除，高层官员倒是有可能私下聊及这些机密文件，也有打听到机密文件所在的能力，但在发生第一次凶案后，全府警惕戒严，除去办公确实需要，谁还敢胡乱去找死者寻文书，人人自危的情况下，岂不是自报家门？”
王旭越听越迷惑。
“这么说来，岂不是每个人的嫌疑都可以排除，根本就没有人能做到？”
“不！可以做到！”
刘逸的语气非常肯定。
“若有人能轻而易举地了解文书在哪里，无论谁被他询问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还可以在太守府内进出自如，哪怕官员心里对他产生疑虑，也会因为太守府被封锁而不敢说出来，那么就可以做到这点。”
王旭笑了。
“怎么可能有这种……”
他陡然顿住，惊愕地看向桓阶。
皱眉思考的桓阶早就反应过来，面色急剧变化，一阵青一阵白，声音都有些颤抖。
“能做到的似乎只有我？”
这时候的桓阶终于明白，为什么早前凌婉清会异样地看着他。
刹那间。
翻腾的怒火击破桓阶的理智，他“噗”地跪倒在地。
“主公！天地可鉴，臣绝没做这种事！主公对臣有知遇之恩，待臣不薄，又是天下少有的明主，臣岂会背弃！臣虽无能，却饱读圣贤书，深知忠臣不事二主，愿以死证明清白！”
桓阶猛然抽出腰间佩剑，挥手就往自己脖子抹。
“别！”
刘逸急喊出声，近乎与王旭同时出手，他隔得近些，先一步握住桓阶手腕。
“桓太守怎么如此刚烈，且听鄙人把话说完，鄙人没有说过是桓太守所为，只不过是梳理案情。”
王旭紧跟着怒斥。
“桓伯续！你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如果你要偷文书，哪里需要杀人？”
桓阶此番是多日压力得不到疏解，外加怒火攻心，本身性子又刚烈，因而一时热血上头，两人的声音让他迅速冷静下来。
“有人易容成我的样子？”
“正是！”
刘逸把桓阶从地上扶起，生怕一步步推理案情会再次引起误解，他急忙接口解释。
“根据现有线索，鄙人初步断定，凶手唯有扮成你才能做到这一切，只要他能了解你的位置，便能换成你的模样在另一个地方出现，太守府这么大，如何能轻易碰到，他无论想了解什么情况，随便抓个官员问问就行，然后杀人取物。
即便有人远远看到他，发现他进出死者房间的时辰与死者死亡的时辰差不多，也会误认为是你所为，是你在贼喊捉贼，而太守府已经封锁，胆小懦弱的怕死，闭口不言，忠诚胆大的不敢声张，期望等着太守府解封后上告，桓太守查得越狠，听到的假话只会越多。”
霎时间。
桓阶怒发冲冠。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完全被凶手利用，对于他这样重视名节的人来说，真是比杀他还难受。
“我与此贼誓不两立！”
众人知道他难受，没有出声，静静等他冷静下来。
桓阶深吸几口气，眼露愤恨。
“将军府能看破易容术的人不少，为什么他没被发现？”
“桓太守发怒的时候，太守府上下官吏会如何？”刘逸笑问。
“躬身行礼，不敢抬……头！”桓阶瞬间明白了。
“是的！凶手利用了礼仪！”
刘逸淡淡浅笑。
“桓太守地位尊崇，太守府上下官吏和卫兵隔着好几步就要躬身行礼，若遇到阁下发怒，更是躬身侍立，难以靠近半步，除去阁下家眷和贴身亲信，谁敢细细打量？站得远的人看不清，站得近的人不敢抬头，怎么发现高超的易容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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