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电梯。
左边的电梯没动静，右边的电梯打开了。
一个面容模糊的高大身影，从电梯走了出来。
他所到之处，周边的墙体，变成了斑驳一片。
本就破旧的公寓，此刻看起来，更像是荒废了数十年。
五楼的人家，听着外面有人在走动，抱成一团，瑟瑟发抖，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屋中本就锈迹斑斑的铁门，这会儿铁锈一块一块往地下掉。
门缝中，钻进一股股刺鼻的香气。
闻着那气息，令人瞬间鼻腔干燥，甚是难受。
那家伙一直贴着别人家的门口走，黑色的手指甲，如钢铁利爪，在墙上、门上，抓出刺耳的嚓嚓声，留下四道清晰的抓痕。
可，但它来到香椿真子房间外的时候，却突然收起手，身子也缩成一团，不敢挨近门，而是贴着走道边缘的保护墙走，脚步轻盈，唯恐惊醒什么猛兽。
伏在门口的犬舍娼人，突然冲着它狂吠，它直接被吓得一颤。
如果此前像个来自地狱的战神，那现在的它，就像是一个饱经欺凌，唯唯诺诺的软蛋。
越过了香椿真子的房间，它的其实又恢复如前，急需抓着墙走，直到走道的尽头——叶九思的房间门外。
叶九思和索多在里面听着，清晰听到，脚步声在门外停止了。
铁门如水波一样波动了一下。
眨眼间，屋子里面，多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这家伙，他们两个都见过，正是那个“无脸男”。
“怎么是它？”叶九思心中疑惑。
索多也是表情复杂。
不是说来的是玛丽的完美人偶花花么，现在这个家伙算是怎么回事？
“我来了。你应该信守承诺，把剩余的歌教给我。”
确实是人偶花花的声音。
“你怎么附在别人身上？你自己的身子呢？你这样很没诚意啊。”叶九思冷声道。
“我和妈妈埋在一起，我的身子没法破棺而出，就只能附在它的身上。这是妈妈做的第一个人皮人偶，一直保存在十三楼。”
索多哼道：“说谎。这公寓根本没有十三楼。”
“有。只要你进了右边的电梯，就能去往十三楼。”
叶九思肯定了这个说法。
而且，从眼前的局势判断，十三楼是一个潜藏的物质世界，因为眼前这个娃娃，是风间由奈子的真身，是真实存在的。
整个十三层都被潜藏，难以想象，里面会有多少令人难以想到的东西。
“现在，我来了。快，你快教我剩下的歌，否则，我就杀了你。”
花花说着，竟然双手在胸前一掰，生生将胸腔掰开，从里面拿出一把半米来长的砍刀。
这砍刀的造型，正是它在魂世界磨的那一把。
“身体里面藏东西，这和你的包有一样的功效呀。先别教它，来都来了，我去会会它。”索多看得有些兴奋。
不等叶九思表态，索多抓过菜刀。
“小家伙，你很狂啊。我就不信，我还能让一个木偶给制裁了。”
说着话，索多不讲武德，直接一刀朝着花花的头劈去。
花花反应慢了半拍，它提起砍刀的时候，索多的菜刀已经砍在它的脖子上。
咕咚！
花花的头，直接就被砍到了地上，摔成了碎块。
不等索多得意，花花的砍刀，也朝着他的头劈了过去。
索多没料到这家伙居然会和他换命，急忙抽身闪躲。
但他还是慢了一些，砍刀劈向他的肩头，差点就将他一条胳膊齐肩卸下。
啥时间，血流如注。
索多斜目看了一眼，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喷溅在他嘴上的血，竟似不觉得疼痛和惧怕，反而哈哈笑了起来：
“果然有两下子。再来！”
说罢，挥着菜刀又要砍。
“都住手，想把我屋子搞乱吗？我最恨的就是收拾屋子。”
叶九思将他们喝止住，摸出一瓶诡异药，让索多自己到一旁抹药去。
花花将砍刀一收，也没有追击。
“那你快教我剩下的歌，否则我就砍掉你的头。”
说着，花花虚晃了一刀。
叶九思冷哼道：“你真是个不讲信誉的孩子，难怪玛丽说你不够完美。”
花花最不能接受别人说它不完美，这是它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亦如玛丽被人质疑她在腹语表演的时候，被人说她的嘴动了。
“我已经如约来了，怎么就不讲信誉了？你再不教我，就是你不讲信誉，我就要杀了你。我要把你做成残缺不全的人偶。”花花怒道。
听到这话，叶九思猛地想起了魂世界里白布盖着的那些被破坏的玩偶。
花花要毁坏它们，不是因为它们不完美，恰恰是它们是比较好的。
而它的内心已经很扭曲，它认为不好的，直接毁掉。
一些看起来不错的，更是要毁掉。
这就说明，一旦被它做成玩偶，那结局就只有一个：毁掉！
“快教我。”花花显得急躁没耐心，挥刀在叶九思头胡乱劈砍，头发都被砍掉了几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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