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跟在羊绒地毯上发出沉闷的踏步声，姜枝枝面具下，是很漂亮的脖子，美人筋流畅，长至膝盖的鹤灰风衣被她穿出凛冽肃然之气。
“今天黑市的厨子休假，您吃饭了吗？”陈思笑容灿烂，“虽然没有正餐，点心茶水，酒水还是可以供应的。”
姜枝枝：“那真是太可惜了。”
陈思面容更加愉悦，应和道：“是啊，您来的真不是时候。”
他心想：先生破例放厨子们一天假，就是为了防你大开吃戒。
现在看你还能待的下去吗？
哪知道姜枝枝又道：“不过我明天也会来，那厨子放几天假？”
“明，天，还来？”陈思刚刚压住的右眼皮又开始猛跳。
“不。”姜枝枝回复的斩钉截铁，陈思心脏病差点犯了，原来是开玩笑啊。
然后她说：“最近我都会常来。”
“你们厨子到底放几天假？一天？两天？三天？”总会让她碰上一天上工的。
要说这整个苏市，最对姜枝枝胃口的餐厅，还要是黑市。
陈思上次被秦惑踹过的肩膀，还在隐隐作痛，他这下笑不出来了，从牙缝里蹦出字来：“您……开心就好，不过今天是真的没有厨子，上次，没见您喜欢那些玩乐，今天想玩点什么？”
先把人安排好，他再溜去找先生商量对策。
姜枝枝：“嗯……拍卖会没什么意思，赌场太吵了……”
“我们今天还有猛禽秀，虎头海雕，海东青……”陈思语速很快，好像迫不及待要去做什么事一样。
“看个鸟有什么意思。”姜枝枝摇头。
陈思抹汗：“那，那您想看拳击？赛车？还是……”
“看他们也没意思。”
陈思：“……”
那到底什么有意思？这些娱乐项目，普通人连入场券都拿不到，有钱人也是争前恐后的非要参加。
“去看秦惑吧。”姜枝枝道，“看他比较有意思。”
哦吼？
陈思猛一扭头，差点把脖子闪了，蹭蹭往后退了两步，耳边回响起那句话“姜枝枝尤其好色，碰到好看的男人，见一个爱一个”。
整个黑市谁最好看？那必须是秦惑啊！
“嘶”他手掌撑着后脖子，茅塞顿开。
姜枝枝：“秦惑不会是在忙吧？”
陈思有些恍惚，他怎么就没想到呢？是因为姜枝枝看秦惑的眼神太过清明，还是因为她的家世背景绝对不会喜欢一个违法犯罪的黑社会？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这是虐恋啊！
心中过了几个来回后，他看向姜枝枝的视线，隐隐透出悲悯：“我带您去，今天先生没什么要紧事。”
他带着姜枝枝来到包厢外，请她在外面等等，叩叩敲门后进去关上门。
秦惑陷在柔软的沙发里，半响没听见说话的声音，抬眸蹙眉：“什么事？”
这眉眼生的深邃好看，睫毛长而浓密，眼黑有神，犹如潭水幽静深沉。
高眉深目，有骨有相，浑身透出克制，收敛的味道，不只是一张皮相，韵味十足。
陈思点头，姜枝枝渣是渣了点，但是看男人的品味确实很好。
“说话。”秦惑手指敲了下檀木桌。
看看，这手也是骨节分明，好看的很呢！
秦惑不知道他出去接个人，竟成了哑巴，还用一种令人恶心的视线看着他，他默着脸，伸手去摸旁边的棍子。
吓得陈思赶紧一五一十的把刚刚的事告诉他，不过是加上他自己的脑补，添油加醋后的。
“你说她，喜欢我？”秦惑觉得听到个荒唐的笑话。
看看，这眼角的皱纹都这么好看。
陈思赶紧解释：“信息处调查的都是真的！她曾经追求过的那些，长的都不如先生，以姜枝枝的好色程度，碰到先生您这种的，她能不心动吗？”
这倒是真的，秦惑抽了下嘴角：“我比她大七岁。”
陈思义正言辞道：“年龄不是问题，先生保养的极好，就是穿上校服说是大学生都有人相信的。”
秦惑又信服了几分：“可姜家的孩子，怎么可能喜欢犯罪？”
“这我也想了很久。”陈思轻微叹气，“她伪装的很好，一直平平淡淡的，说今天，明天，后天都要来，我问她想玩什么，对什么感兴趣，她说那些东西都没有先生有意思。”
秦惑怀疑不变，他本身就是个多疑的人，陈思的话只是给了一个可能性。
姜枝枝可能是喜欢他的。
两人说了一会话，陈思才推开门出去，姜枝枝坐在大厅的位置上，和那个坡脚的男人说什么，面容淡淡。
陈思：“您请吧，先生在里面。”
褪去了风衣外套，姜枝枝穿了件银白色的高领毛衣，手臂纤长，勾勒出如瓶身曲线优美的身段，面对秦惑就用不着那副面具。
素白干净的一张脸，清冷又秾丽，秦惑还没仔细看过姜枝枝，看完只觉得她长的很伶俐，一看就不蠢。
秦惑评价女人，像评价货物，在黑市大多是女人，都是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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