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娜的热情问好，显然吓坏了它。
那是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形，如同一只爬山虎吸附在科学教室的墙面上，甩尾般迅速往天花板撤离。
“哗啦”玻璃窗破裂的声响，它逃跑了。
姜枝枝从讲台下揪出一个哭到近乎崩溃的女学生，她穿着云河高中的校服，裙摆下露出擦伤的膝盖，整个人摇摇欲坠。
不过在昏暗中看清姜枝枝的脸后，她不再挣扎了，反而突然扎进了姜枝枝的怀里，大呼：“老师救我！！！”
斐娜正在和内心的恐惧做斗争，她被那个人形物吓坏了，一块挥之不去的阴影笼罩心头。
再次深刻的体会到，污染的可怕之处，有一个瞬间她失去了理智，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这时旁边的异响让她思绪回潮，斐娜看过去，姜枝枝以一个缉拿的姿势把娇弱瘦小的女学生按在地上。
对方惊恐的睁大眼睛，任她猛地拉开自己的校服外套，带着死不瞑目的绝望表情。
斐娜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兽性大发，开始剥人衣服，不过她认为姜枝枝做的准没错。
这次她没了做好人的心思，自顾不暇了都，没问也没劝，拉了把椅子坐下。
姜枝枝确认后才放开女学生，扭头对斐娜道：“17%，你现在多少？”
“14%。”斐娜看了眼，“你刚刚是在确认她的污染值？”
“对。”姜枝枝本想就拉开袖子看一下，可对方实在不配合，所以干脆把校服外套扯了下来，在女学生的校牌上，她看到了名字，“徐惠，你来说说这里发生了什么。”
徐惠看起来是个爱美的女孩子，烫了精致的波浪卷，哪怕被按在地上，被泪水糊了一脸，妆容还算完整的保留着，斐娜都想问她要定妆产品的链接。
她抽抽搭搭的抓着衣摆，外套姜枝枝已经还给她，在确定姜枝枝只是看过她手臂上浮现的文字，并没有别的施暴想法，才停止了颤抖。
不过看样子，她还没缓过来，姜枝枝又问：“你认识我？”
“嗯。”徐惠这才点头，鼻音很重，“你是新来的体育老师，长得漂亮还会功夫，有同学偷拍过你，现在学校里应该没几个不知道你的学生。”
说完她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虽然已经不能打电话不能联网，但是聊天记录还在。
点开了一个云河高中论坛学生群，里面有好几张偷拍的照片，有的清晰有的模糊，各种千奇百怪的拍摄角度。
但无疑都证实了她的话，照片里的姜枝枝很美。
姜枝枝把手机还给她：“你的同学呢？为什么只剩你一个人？”
霎时，徐惠脸上是粉底也掩不住的苍白，打在她脸颊的腮红犹如纸人上的艳红妆点，她嗫嚅着，嘴唇控制不住颤抖，仿佛想起了极其恐怖的事情。
手臂上的数字缓慢的发生着变化，很快身体上的痛苦让她回过神来。
“啊！”
姜枝枝松开抓着她肩膀的手，如果脱了衣服应该能看到皮肤上的手印。
她皱眉的看向徐惠有点抖的右手，17%变成了21%。
徐惠清醒过来，她的睫毛已经被泪水晕开，这时斐娜从空间里拿出一根蜡烛，点燃用蜡油黏在桌上，笑容温暖的看向她：“是不是很冷？来这里坐坐吧，和我们说说发生了什么。”
烛火温暖的光，加上这个姐姐宽容又柔和的表情，徐惠此时最需要的就是这个，她几乎没有犹豫，坐到了斐娜的旁边。
手掌靠近蜡烛，感受到火的温度，紧绷的肩膀才泄了气的垮下去。
不得不说，斐娜的作用开始体现了。
姜枝枝坐在了徐惠的左边，两人把她夹在中间，她终于没再一惊一乍的四处张望，然后斐娜递过来一块巧克力，彻底安抚住了她。
徐惠开口了：“事情要从今天下午四点说起。”
下午四点？
姜枝枝和斐娜无声对视一眼，得到一个新消息。
“我是高二四班的学生，我们班有一点特别，只有五个人。”徐惠看了眼姜枝枝，“姜老师是新来的可能不知道，云河高中除了体育外，生物科学竞赛也很有名，我们班就是这一届的竞赛班。”
“为了准备这次大赛，王老师特意定制了一个大的标本罐，大概有一米高，早上刚送到科学教室。”
他们准备下午上课时把这次参赛的六个标本放在一起展示，在开始前王老师把它拿到办公室去清洗消毒。
由于教学的特殊性，为了防止学生们做实验时发生意外，科学教室里有一个房间，门上有观察窗，随时可以查看学生状态，房间有专门的水槽，和存放的药剂器皿，王老师就是在这里清洗标本罐。
“王老师是一个严肃的人，做事认真仔细，任何操作只要有一处不合格，就会被他要求重做。”徐惠道。
所以他很久没有出来，也没有学生觉得奇怪。
因为房间里水声没有停。
直到班长回到教室，他是走读生，回了趟家把落下的资料拿回来，神情兴奋：“我刚刚过来，看到天上的那玩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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