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之说：“好的。队长。我现在去。
麻绳专挑细处断。
这个保姆就是这条犯罪绳索上的最细处！”
题安则来到了物证科询问化验结果。
物证科小刘说：“嫌疑人家里经过了细致的打扫清理。
暗房里没有痕迹，后院有可能埋过骸骨的土，全部是新的。
探测器也探不到骸骨。
基本找不到什么物证。”
题安在办公室踱步，他在想，会不会尸骨在苑之音发现之后被转移抛尸了，所以才找不到骸骨。
可是按照苑之音丈夫会将尸体埋在后院的行为来看，他认为他的家附近是最安全的。
他不会去远处抛尸的。
题安觉得有必要再返回现场二次勘察，一定有漏掉的部分。
题安走进这幢别墅，他想，杀人之后要做到尸骨无存，是非常困难的事情。
第一次现场勘察主要从细微处入手，查找微物证。
这次题安站在了二楼的栏杆前，从这里能看到屋里的全貌。
他要从宏观角度找一找线索。
突然他看到后门那里有个入门厅，那里有两个异形观赏大鱼缸。
第一次勘察现场的时候题安只是瞥了一眼鱼缸，并没有太在意。
题安和肖鸣脸贴近鱼缸，看着缸里的鱼游来游去。
题安在网上查了一下，两个鱼缸里的鱼的样子和食人鱼相似。
肖鸣说：“这些鱼长得是很奇怪，有尖尖的牙齿，但它们这都个头不大啊，能吃掉一个人吗？”
题安说：“我在网上看到有种食人鱼三十秒可以将一头几百斤的牛啃成一副骨架。”
肖鸣瞪大眼睛，“可是食人鱼一般都是吃肉的，那骨头是怎么处理的？”
题安将鱼的照片拍了下来，“咱们去水族馆市场问问。
也许专业的人能给咱们解答这个问题。”
题安和肖鸣开车来到了水族馆市场，找了一家比较大的门面。
题安拿出照片问老板，有没有照片上的鱼。
老板看了看照片，警觉地看了看题安和肖鸣，他摆摆手，“没有没有。你去别家问问吧。”
从这个店出来，肖鸣说：“这老板的态度有点奇怪啊。”
题安说：“很有可能这些鱼的售卖是违法的。我们换一家。”
题安和肖鸣又走进一家水族馆。
当题安拿出照片给老板看的时候，老板也是一样的态度，很快说没有。
题安低声说：“老板，我们是朋友介绍来的，知道你这儿有。
你放心卖，我放心买。”
“哪个朋友啊？”老板比较精明。
题安说：“你忘了？他一次拿了好几条呢。”
题安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打消了老板的疑虑，他嘿嘿一笑。“哦。那我就明白了。
兄弟别介意啊。管的比较严，被发现卖这种鱼要没收罚款的。”
题安连忙笑着说：“那不会。其实我也不太懂，就是在朋友家看见这鱼有趣就问了一嘴，想养着玩。”
老板带着题安和肖鸣走到了后面的屋子。他说：“一般喜欢这种鱼的啊，都是你们年轻人。刺激，好玩。
这图片上呀，有两种鱼，一种是这种。”
说着老板给题安和肖鸣展示了一个鱼缸。
鱼的腹部是红色的，下颚长上颚短，长的像地包天。
题安在网上查了，这种鱼叫红腹。
题安对老板说：“我朋友说这种鱼叫红腹，是外来物种对吧？”
老板说：“是。红腹红腹，红红火火富富裕裕。
甭管它是哪的鱼，但都有好的寓意。对吧？”
“是是是。”题安附和着，他问老板，“够猛吗？”
“够猛吗？兄弟，你把吗字去了。你瞧好了。”老板说着把旁边鱼缸里的两条小金鱼捞了出来扔进了鱼缸。
一眨眼的功夫十几条红腹就扑上去，将两条金鱼啃得只剩骨架。
“怎么样？刺激吧？
很畅销的。
养什么龙鱼啊锦鲤啊，早过时了。
这个，是现在最时兴的玩意儿。
就是不能公开卖，因为这些家伙要是进了公共水域，能成灾。”老板说：“对了，你们要多少？”
题安问：“说句玩笑话，这玩意如果有三百条，是不是扔一个人进去，也能给啃食干净？”
老板说：“能啃得剩下骨架。但吃骨头的话不行，这红腹没有巨骨舌鱼生猛，那可是连骨头都不吐的主。
饿上它一个月，扔进去骨头它能一点一点给它吃干抹净。”
“巨骨舌鱼？”题安问。
“对啊，你照片上另一种鱼可不就是巨骨舌鱼吗？这种鱼生性更凶残。
是亚马逊热带雨林那块的物种。
但咱们这儿没有，你要是需要的话，我能给你进货。”
题安问：“这种鱼能咬动骨头？”
老板说：“这种鱼嚼铁丝就跟嚼干挂面一样。根本不是事。”
肖鸣好奇地问：“人们平常喂这两种鱼吃啥？”
老板说：“我们这就有饲料卖。
要不就是可以喂蚯蚓，虫子，鱼什么的，还能买老鼠、小鸡，生肉喂。
看个人爱好。”
肖鸣好奇地问：“血乎拉叉的，人们爱看这些？”
老板反问肖鸣，“那人们还去动物园呢对吧？
动物园的狮子老虎不也是吃血乎拉叉的东西吗？
再说了，很多人养食人鱼就是为了刺激。
不为刺激只为观赏就养点小鲤鱼，小孔雀，珍珠呀玛丽呀月光呀就行了，对吧。”
题安问：“吃剩的渣子不会堵鱼缸吗？”
老板打保票，“不会的，现在的好多高级鱼缸就是个小循环生态。
不仅恒温恒氧，也能自动过滤净化。残渣都排下水道了，先进着呢。
我曾经给一老板家送过货。
呦呵，他家的浴缸三四米长，那老板直接买小鲨鱼放进去当食人鱼的鱼食。”
肖鸣问：“都是些什么人买这些食人鱼？”
老板说：“人多了。养这种鱼吧，需要一定的水量和设备，一套下来不便宜，所以都是经济条件比较好的人。
像是些老板啊，白领啊什么的。
现在的社会快节奏嘛对吧？
人人都有压力。
看看食人鱼猎杀追逐撕咬猎物的过程，这种大自然中的弱肉强食能缓解压力。
就跟斗鸡啊斗牛啊道理是一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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