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宁韶明积蓄了一点力气，就忍不住想要骂人了，“老子也想弄死她……”
常笙画坐在床边给他量血压，闻言，皮笑肉不笑地道：“如果你爬的起来，你现在溜进医院去给她一梭子都没有问题。”
宁韶明费尽全力……翻了个白眼。
常笙画见他还有力气开玩笑，心里也安定了一些，面上的冷然也收了起来，看起来气场没那么恐怖了。
宁韶明觉得常笙画给他的药丸里面可能有安眠的成分，他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等到再睁开眼来的时候，宁韶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是常笙画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窗外的夜色还是黑漆漆的，周围一片安静，应该是凌晨的时分。
宁韶明觉得口渴，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他就试图爬起来喝水，可是刚动了一动，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再次降临，甚至肠胃都闹起了革命，他忍不住扑倒在床边，一下子吐了出来，混合着药物和胆汁，苦涩酸臭的胃液让他鼻子一酸，生理泪水都掉了下来。
常笙画本来只是在眯一会儿，被这个动静一下子就惊醒了，见到宁韶明这个样子，常笙画被吓了一跳，急忙把他扶起来给他顺气，又倒了温水让他漱口，最后才拿了工具来把那些呕吐物扫开。
宁韶明躺在床上，迷迷瞪瞪地看着她的动作，大概是脑子发昏了，他小声地道：“谢了啊……”
常笙画闻言，只是很平静地道：“上次我被常有戈打了，你也是这么照顾我的。”
她自认不是个好人，但是别人对她的好，她也不会忘记。
宁韶明笑了一下，吐槽道：“口是心非……”
常笙画用眼角的余光瞥他，“我就不抢你的专有名词了。”
宁韶明“呵”了一声，“跟病人争输赢，你要不要脸啊？”
“‘输’这个字眼在我的字典上的使用率总是很低的，”常笙画回复道，“能够不用的时候，当然是不用最好。”
宁韶明撇了撇嘴，“还说我好胜心太强……”
常笙画挑眉，“我这叫做好刀用在刀刃上。”
宁韶明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反正在打嘴仗方面，他是很少赢得过女魔头的。
把房间收拾了一遍，又开窗通了一会儿风，常笙画俯身去试探宁韶明额头上的温度，若有所思地道：“能够高烧的话就好了，说明你的免疫系统在起作用……”
宁韶明软绵绵地拍开常笙画的手，“我看你巴不得我死吧。”
常笙画眯着眼瞪了他一眼。
宁韶明心虚地收回了手，然而又不明白自己在心虚什么，干脆理直气壮地瞪了回去。
常笙画懒得和他这个病号计较，又去数了药丸，让他再吃一次。
“三个小时一次，”常笙画道，“也该到点儿了。”
宁韶明心道原来他才睡了三个小时，那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天亮啊？
苦哈哈的宁大少不得不再次吃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药丸。
常笙画再一次检查了宁韶明的心跳和血压以及瞳孔情况，确定没什么恶化的情况之后，她才道：“继续睡吧。”
肠胃和大脑的不舒服让宁韶明睡不着，他睁着眼睛不说话。
常笙画皱了皱眉，干脆起身出去了。
宁韶明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只是迷迷糊糊地觉得她离开了很久，等到回来的时候，身上都带着帝都十月秋意的寒凉，激得他条件反射抖了一下。
常笙画把手里的包装袋放下来，从里面拿出了两碗粥，打开了其中一碗，热腾腾的暖意散了开来。
然后常笙画就把宁韶明扶了起来，用勺子舀着递到他嘴边。
“吃点吧。”常笙画平淡地道。
宁韶明也不知道那一瞬间的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他愣愣地张开了嘴，让常笙画喂了他半碗粥，然后他就吃不下了。
常笙画也没有勉强他，让他坐一会儿消化一下，免得又吐了。
宁韶明问道：“你不吃么？”
“马上。”常笙画打开了另一份粥，已经放得有点温了，她也不介意，拿了新的勺子就喝了起来。
宁韶明看了一眼，然后就嘴角抽搐，“靠，我的是白粥，你的是肉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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