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无辜:“阿兄。”
赵政走了,赵王私自留下白荼,说要谈论什么养生之道云云,也对,作为国君哪怕再困难,要钱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要,总而言之一场展现大国雄厚国力的宴席就这么结束了。
赵政被拖回了属于他的住所,满是阴沉,黑暗,腐湿的住所,像是毒蛇般蜿蜒上了他的全身。
没有方才大殿内的金碧辉煌,这里狭窄又逼仄,可却带给了他安定感。
赵政又一次和死神错过,压抑着咳出一口血沫。
死里逃生多少次了,他自己数不清了,他从小隐藏在赵国市井,那时候他只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却不知道有什么不同。
就像流窜的老鼠一样四处躲躲藏藏,茫然又恐惧。
茫然来自父母的闭口不谈,恐惧来自官兵的细剑。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将他们从阴沟里挑刺出来,直面天日。
直到最后,他知道自己是秦国的王孙,可那又如何。
父亲和一位商人的离去,彻底抛下了他和娘,娘失心疯了,他被套上枷锁成了质子,从不见天日到寄人篱下,头顶上悬挂着无数把利刃,继续在无限恐怖下存活。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可能明天可能是下一刻。
也曾想过消亡。
可赵政在这混沌之际看到了庙堂上的权力,只一言就能决定他人的生死的权力
这种对权力的渴望燃起了他死火般的内心,他还没有毁灭,还没有感受到复仇的快意,他不能就此消亡。
赵政眼瞳幽暗。
不知道那女孩为何要救他?
秦国质子的身份将他拉入炼狱,以后又会将他拖拽到何处的深渊,前路何歧茫,但他现在耳畔仍旧还萦绕着那女孩声声悦耳的铃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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