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因为从聋老太嘴里得知何大清不走了，一下子病倒了。
这一病就是三个多月。
在他卧床休息的三个多月里，秋天已经过去，冬天悄然而至。
京城下了好几场大雪，积雪掩盖了大院里岁月留下的痕迹。
好像一切都过去了，又好像没有。
1951年终于露出头角，在一月份的某个清晨，易中海终于走出了自己的卧房。
因为躺了三个月，他的肌肉有些难以适应。
他站在自家门口的时候，双腿有些发软。
这三个月里，他想了很多很多。
何大清不走了，他的养老计划也告吹了。
最重要的是为了这个养老计划，他还给聋老太搭了一个一千万的助听器。
好像一切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易中海是一个懂得及时止损的人。
他想如果聋老太无法辅助自己完成养老计划，那他也不要再往里面投入更多了。
一切的投入都是没有意义的。
清晨的阳光照耀在易中海的脸上，他正在贪婪的享受着冬阳带来的温暖。
“老易，你终于好起来了！”
同样住在中院的邻居们热情的冲着他打招呼。
他也点头微笑以示回应。
“躺了这么久，该出来走走了。”
易中海说着，双脚已经踏进了院里。
“您去哪啊？去看看聋老太吗？”
那个好事的邻居继续问道。
易中海的表情有些诧异。
我看她干嘛？
“您躺下这几个月啊，老太太可惦记您了。还跟我们夸您好呢！说您特别关爱老人。她耳朵上那个助听器是您给买的吧？”
“可不是。”
另一个邻居也参与到这个话题里来。
“听说很贵，要一千多万呢！您可真舍得！”
“咱们大院里啊，属老易最关爱孤寡老人了。他可真是这个！”
邻居冲着易中海竖起了大拇指。
易中海听到他们说的话，表情变得十分诧异。
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聋老太竟然把自己给她买助听器的事情给宣扬出去了？
她是几个意思？
是把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吗？
易中海知道聋老太有心机，但没有想过她竟然预判了自己的预判。
他也来不及跟邻居们寒暄，随便找个借口就溜走了。
他去了后院。
刚到了中院和后院的交界口，就听见了聋老太的声音。
“老易对我可太好了！要是没有这个助听器啊，我现在就真是老聋子了。”
聋老太还在不辞辛苦的跟其他邻居们炫耀着自己的助听器。
“是啊。要不咋说老易仁义呢！”
邻居们都纷纷为易中海点赞。
直接把他抬到了一个道德的制高点。
“咱们大院里啊，论好人，他要是占第二，谁也不敢争第一。”
“他都躺了仨月了，您瞧吧。他要是身上松快点了，肯定第一时间来看您。”
“害！万一人家送个助听器，对我的好久到此为止了呢！”
聋老太的耳朵虽然聋，但她眼睛不瞎啊。
她已经瞥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易中海。
“怎么可能！”
“老太太，您这绝对是瞎想了。”
“老易一千万的助听器说买就给您买了，他还能对您不好了？”
“您可别乱说，待会儿让老易听见了，该心寒了。”
“对啊！我相信易中海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
不远处的易中海听到邻居们说的话，那心里比吃了屎还要难受。
这特么……
他忍不住在心里骂娘。
合着他现在没法选了是吧？
他本来想着从此就不搭理这个没有利用价值的聋老太了。
结果现在什么情况？
他要是不搭理她，他就成了无情无义了？
他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摔下来就是一个粉身碎骨。
他要是不搭理她，他以后在大院里都没法混了？
成坏人了？
他知道，他在大院里建立起威信对自己多么的重要。
他现在没有养老人，身后等于是空无一人。
建立起大院威信，对自己找养老和哪怕找不到养老之后的老年生活都有好处。
可现在的问题是，他如果不搭理聋老太，那肯定这威信也没了。
威信没了，自己真的就毫无保障了。
怎么选择。
似乎聋老太已经帮他决定好了。
在他躺下的这三个月里，就已经决定好了。
易中海无奈的叹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聋老太的面前。
他强颜欢笑道：“老太太……您近来可好啊？”
聋老太看到他，露出了一个十分满意地笑容。
“哎呀，中海你可算身体好起来了。我正说今天要去看看你呢！”
易中海心想：卧病三个月从来也没见过你的影子，装你妈呢！
“不打紧的，我这身体恢复的很好，都能立马去上班了。倒是您，别老瞎折腾。您小脚本来就不太好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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