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穿着一身黑色的羊绒裙，外罩着一件火红的斗篷，斗篷边缘的白色绒毛在她亮晶晶的凤眸上飘来飘去，显得那双眼睛灵动之极。
越看这个丫头，冷美人越有种熟悉的感觉。
看冷美人一直打量着她，丫头咧嘴一笑，“阿姨，你认识我吗？”
丫头这一笑，露出她那双可爱的虎牙，显得特别的顽皮、稚气。
冷美人心中一动，恍惚想起顾清城的府邸，恍惚想起顾清城的书房中那张挂着的有一个真人般大的女子图像，图像上的女子叫沐恩，是顾清城的爱人。沐恩也有着这样的虎牙，也有着这样可爱、稚气的笑靥。
冷美人疑惑的打量着丫头，话却是问的陶，“陶，她是？”
“她是城哥的女儿。”
城哥？
顾清城？
顾清城有女儿吗？
顾清城都去世多年了，而这个女孩才……
齐言、冷美人双双看向丫头。只听陶：“野姜，你和这位阿姨呆一会子，叔叔和这位齐叔叔有话。”
野姜‘嗯’了一声，一笑之下，虎牙再现。
冷美人心生喜爱，牵了丫头的手，：“走，我们到那边等你陶叔叔。”
“阿姨，你好漂亮……”
随着丫头和冷美人走向远处的长椅，陶示意齐言和他上山。直走到一座墓碑前，陶才停下脚步。
齐言盯睛一看，只见墓碑上是顾清城的相片，相片上的人一身军装，剑眉朗目，英姿逼人。他看向陶，“你？”
“城哥的衣冠冢是我特意移过来的。”接着，陶一笑，看着墓碑，又：“不瞒你，医生我活不久了。”
陶当初是顾清城的手下，是刑侦组的一员，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自此退出刑侦组在一个酒吧当侍应生。后来顾清城慈善基金会成立，陶前去应征主管一职，秦琛念在陶曾经是刑侦组功臣且对顾清城的事熟悉之极的份上就聘用了陶。
由于当年出任务受伤留有后遗症，陶的身子一直不大好，一年总要往医院跑几趟。
秦琛、齐言、楚楠、燕七等人都是顾清城慈善基金会的理事，所以，陶身体一直不好这事齐言也是知道的。
闻言，齐言皱眉，：“那就去燕七那里瞅瞅。”
“没用的，这是命。”话间，陶抽出一支烟递给齐言，齐言推开，：“戒了。”
“戒了好。”陶迳自点着烟深深的吸了一口。吞云吐雾中，他幽幽道：“江州是城哥的根，这里热闹。”
根？
之于陶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齐言非常不明白，疑惑的看着陶。
“齐总，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你。”
“收养野姜。”
收养？
齐言不自觉回头看向山下，隐隐约约可见山脚下一点红色的影子……
他：“你将顾清城的衣冠冢移到江州，为的就是方便野姜来拜祭！”
“可以这么。”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我会收养野姜？”
又深深的吸了口烟，陶：“我是孤儿，一生也只有城哥一个亲人。如果我去了，野姜可怎么办？”
“要我收养野姜不是不可，但是顾清城都去世了这么多年，而野姜才这么点，你要我怎么相信野姜是顾清城的女儿？”
陶眼中漫尽复杂的情绪，盯着齐言看了许久，又吸了一口烟，：“野姜是城哥和沐恩的女儿。”
沐恩？！
因为顾清城慈善基金会的一些事，齐言时常前往帝京处理，自是知道沐恩是谁。他：“沐恩在出任务的时候不是牺牲了吗？她甚至牺牲在顾清城之前，都有十年了吧。可是这个丫头的年纪……”
陶笑了，又吸了一口烟，：“野姜是试管婴儿，是城哥、沐恩也都不知道的试管婴儿。”
那一年，沐恩发现顾南山的秘密，被顾南山算计差点死在爆炸中，顾清城赶到将她送往韩国，当事时正是陶在韩国照料沐恩。
在为沐恩动脑部手术之前，顾清城非常纠结。曾经咨询过医生沐恩在这种昏迷状态下能不能做试管婴儿的事。
这事正好被陶在暗中听到，他清楚的明白沐恩动脑部手术后将彻底遗忘前尘，而顾清城这是放不下沐恩，放不下前尘，想为过去留下一个念想，更想为将来留有一个念想。
但是，后来，顾清城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想。
当然，陶并没有什么沐恩动脑部手术的事，而只是沐恩在去世之前……
最后，陶：“城哥他非常厌恶试管婴儿的事，更一个不被母亲期待和祝福的试管婴儿的出生意味着痛苦，他本就是如此，他不想自己的子女重蹈覆辙，他不能不对孩子负责。所以，哪怕他再爱沐恩，最后他仍旧放弃了留一个念想的想法。”
又吸了一口烟，陶眯着眼睛，又：“但是，我买通医生将城哥和沐恩的样本留下了，然后送往英国保存。”
听到这里，齐言差不多明白了，：“在顾清城去世后，你最终还是替他和沐恩做了一个试管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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