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顾源的疑问，常严忍不住笑了，“为什么？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
对方眼睛猩红一片，眼里带着笑意一眨不眨地看着顾源脸上的表情。
顾源的嘴角僵硬的扯动着，心脏被猛的揪起，“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刚说完那一句，顾源的嘴就被常严的手攥住，等他松开的时候顾源都感觉自己的嘴唇都肿胀起来。
“听不明白？是听不明白还是不想承认啊？”
常严将两人的距离拉近，额头与顾源紧贴着，“你根本不是人类，你是丧尸，所以你不能留在小队里。”
顾源的瞳孔紧缩着，常严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似乎是顾源的反应让他感觉到了兴奋，他满足的笑着。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顾源的头往后仰着，对方的体温实在是太冰了，连顾源都有些承受不住。
常严沉思了几秒，随后很真诚的说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看着对方的表情，那种违和感越来越强，顾源微眯着眼睛，冷静的说道，“你不是常严。”
就在他说出口的下一秒，面前的人一片片如同破碎掉的玻璃一般裂开，顾源不再犹豫往下跑去。
刚跑到楼梯口却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拦住道路，顾源看着眼前浑身上下散着生人勿近的常严，忍不住往后退去。
脑袋因为那莲花散发出的异香，变得越发不清醒起来，他已经有些分不清眼前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常严。
“丧尸？”对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把顾源给砸懵了。
顾源疑惑的抬起头，想开口说什么嘴里发出的却是嘶哑难听的叫声。
“噗。”
刀刃捅进肉体的声音格外明显，顾源却感受不到丝毫的痛意，他呆滞着垂下头，看着自己胸膛上插入的短刃。
伤口处冒出浓稠的血液，顾源这时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上已经布满了青纹。
短刃被修长的手指握住，下一秒刀刃被带着往里深入。
顾源开口，却有血液从里吐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锋利的刀刃拔了出去，常严头也不回的往后面的水缸走去。
沉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顾源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莫名涌上一股不甘。
“宁远，醒醒。”
耳畔传来声音呼唤着他的名字，内心深处翻滚着的水流突然平息了下来。
顾源的意识渐渐清醒过来，他嘴里正咬着一只手，血的味道在他嘴里弥漫着，但奇怪的是，这股味道并没有让顾源感到失控。
反而还让他的胃里感觉到一阵满足与舒适，这种奇怪的感觉让顾源不由自主的吮吸了一下，被手抵着的舌尖还往上舔了舔。
被他咬着的人似乎没料到顾源会有这动作，呼吸停滞住随后粗重了几秒，很快又被压抑了下去。
常严的眸光幽深了几分，这时顾源才反应过来不对劲，缓缓睁开了眼。
顺着面前人的身影往上望去，撞进了那一双黑如深渊的眼眸。
顾源眼里满是愕然，似乎没想到面前的人会是常严。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直到顾源嘴里咬着的手动了动，顾源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对方的手。
手上除了流血的牙印以外，还闪烁着水光，是顾源含在嘴里挂上去的液体。
但顾源看见那咬破的伤口脸色大变，所以刚刚自己咬伤了常严？
他一把将常严的手抱在怀里，脸色难看，仔细端详着那个伤口，常严没有抽回去，而是随着他看。
顾源满脸的担忧，眉头都拧巴起来了，伤口附近虽然没发黑发硬，系统说自己虽然改过体质，但归根结底还是丧尸，他连忙去商城用了最后的积分换了瓶药。
顾源的眼眶微微发热，他抬起头看向常严，“你快用异能洗洗，我给你上药处理一下。”
常严眼神闪烁着，“怕什么，你没有狂犬病也不是丧尸。”
这句话刚好就狠狠戳进顾源心里，嘴角控制不住往下撇着，“你不管，你快点，万一还有挽回的余地呢……”
话音刚落，顾源就看见常严手指勾动着，一小团水轻轻覆盖在伤口上，顾源看见血污都清除掉后，连忙就是撒药，一点也不带心疼的。
常严静静的看着他动作，却在撒药时忍不住抬起眼帘，“别撒了。”
顾源一脸认真的进行着手上的动作，“不行，这件事情马虎不得，万一你因为我……”
要说出来的话停在嗓间，顾源眼珠子转动着望向常严。
沉默了一会儿，顾源叹了口气，“算了……”
顾源闭上嘴不再与常严搭话，他有些气自己，要是自己不是丧尸就不会这样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样想着顾源越发愧疚，脑袋上突然压来一只手，轻轻梳理着顾源的头发。
常严充满磁性的声音在头顶上响起，“没关系，就算你是丧尸，或者真有狂犬病，我也不会出事情。”
顾源的动作顿住，湿润的眼睛直视着常严，“别骗我。”
“不骗你。”
话虽然这么说，但顾源还是不信，只当是对方安慰自己的话罢了。
要是常严知道自己是丧尸的话，估计就没有那么淡定了。
等处理好伤口后顾源这才发现，他们已经不在那栋楼外面，而是在一处较为空旷的地方，正对面有个看起来很高级的建筑物。
顾源微眯着眼看去，上面的金字已经掉了几个，只能认出什么什么蓝星研究所。
而车上的队员全都歪七八扭的靠在座椅上，宁大壮也趴在地上昏睡着，还没清醒过来。
顾源眼里带着疑惑，“我记得只有我们两个保持清醒然后上了楼……”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脸冷峻的常严将刀刃刺进自己身体时的样子。
常严眼里的笑意慢慢消散，似乎是想到什么东西，“你并没有保持清醒，在你下车的时候吸食了那味道，也失去了意识。”
顾源眼睛微睁，原来自己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陷入幻觉了吗？
可那个幻觉，实在是太真实了，到现在顾源都有些分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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