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之前你的笔录。”何英雄拿出一包香烟，点燃了一根后，把剩下的随着包装纸都丢进垃圾桶里，他站在楼道口，望着背着包的沈昱说道：“欺压你的前老师，想买你论文的同门，现在都在监狱里碰头了。你，运气不错。”
“运气吗？”沈昱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说道：“如果运气真的好的话，那他们应该在更早的时候就被警方逮捕了吧。”
何英雄用着审视的视线看着沈昱，他能明显的察觉出，沈昱拥有一种不同于常人的底气和沉稳。
“周宣说，这背后一切和你有关。”何英雄猛地吸了一口香烟，吐出白雾后，说道：“就是你让启强集团一夜之间崩塌的？”
“我倒是想有这个能力，但我唯一能做也做到的，就是没让周宣逍遥法外。”沈昱感觉何英雄有些古怪，其他警察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但何英雄话里话外，像是在试探沈昱。
沈昱和周宣的纠纷，甚至都还没立案。而且沈昱身世清白，背后没牵扯到任何程度，所以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他都没被“重视”。但何英雄和其他人不同，比起一些案件基本逻辑外，他脑海里还有另外一个东西存在。
面对何英雄那如火如炬的视线，沈昱笑着问道：“是案件中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您可以直说。”
“那一天晚上。”何英雄换了一个问法，问道：“你和另一个人在楼下守了很久了吧，是特意在等通缉令才报警的吗？”
“逻辑错了。”沈昱摇着头，说道：“当时我们只是听到只言片语，对于周宣是否警察要抓的人，并不清楚。不如说，看到了通缉令，我们才决定报警。不然不是给警方添乱吗？”
太淡定了。何英雄感觉沈昱一切回答都太淡定了，不像是一个没踏入社会的人，面对提问，他甚至不需要多少思考，每个回答后还带着反问，尝试着主导谈话的主动权。
从资料、卷宗来看，沈昱发挥的作用就是确认了周宣的位置。而十万块的事情周宣自己也说了，他曾经出十万块想买沈昱的论文。
“你对周宣的行踪很熟悉？”
“不如说，他对我的行踪很熟悉。”提起这个，沈昱苦笑着说道：“我没想到如今社会居然这么不安全，不论我躲在哪，都躲不开他，要不是他恰好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不知道该去哪找他。”
周宣被跟住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恰好那时候跑到沈昱面前跳脸。
“这件事情你告诉过其他人吗？”
“嗯，我的好朋友。”沈昱如实说道：“我想这一次这么快落网，他应该也出了一点力气，但具体的我不知道。”
“刘武震？”
“没错。”
没有什么可以再审的了。何英雄把香烟踩灭，最后问道：“你相信这个世界……”
他紧盯着沈昱的眼睛，说道：“存在神吗？”
如果说，忽然被这么问，那沈昱也许会联想到山海后产生一些情绪上或者表情上的波动，但方才何怜正好询问过同样的问题，沈昱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疑惑的问道：“是指佛祖、耶稣那种吗？我不信宗教。”
“全知全能的神。”何英雄补充道：“什么都知道，什么都办得到的神。”
见到沈昱露出茫然的神色，何英雄也看不出任何的破绽，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太过于执着那些未必存在的东西了，说道：“辛苦你了，沈老师，何怜她……考大学没问题吗？”
“何先生倒是应该多关心一下自己女儿了。”沈昱笑着说道：“只要发挥正常，她考复华都十拿九稳。”
“是这样啊，是这样啊，谢谢，谢谢。”
二人没有注意到，楼道口内一双眼睛悄悄的注视着这里的一切，等到谈话结束，才先一步重新回楼上。看着沈昱离开后，何英雄重新回到楼上，他望着那正在整理衣服的女儿说道：“小怜，那个……”
“明天要上班吗？我帮你准备衣服，这些衣服都太老旧了，是时候买点新衣服了吧？”
何怜没回头，装作不在意的询问了一句。
“……”何英雄停顿了一下，道：“上班。”
不管是为了女儿，还是“神”的手笔重现，何英雄都决定重返岗位。
“好~”何怜的语气轻盈了一些，笑着转过身说道：“那我们周末去买些新衣服吧，爸，你这头发也该理一下了。”
“嗯，嗯。”
…………
何英雄，是见过山海行动的人吗？沈昱回家的路上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不明情况的人将山海的所作所为称之为神，倒是可以理解。不过在他眼里，山海应该就像小五所说的那样，是一个悠久又庞大的组织，有不少自己无法理解的手段，但应该和神没多大关系。
或许有？其实沈昱也不确定，改天旁敲侧听朝着小五问一下吧。
“一些东西和自己关联太深了。总是用山海解决问题，获许还会有其他人盯上我。”沈昱暗自想道：以后遇到麻烦事情，尽可能用别人能理解的手段来解决问题吧，小五都说了，要注意身份的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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