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在府上住了两日，小燕子就受不了了，各种补汤喝不尽，第一天还好，第二日实在是受不了了。夫妻俩找了个说辞，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主府。
看着他们急匆匆的背影，老佛爷摇了摇头，“唉，都是快做阿玛额娘的人了，还这么任性。”
好在后日便是除夕夜了。
崔姑姑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春杏她们是要跟着进宫的，除了她们四人，璟瑟还带上了沉香和檀云。
皇上到现在都还不知璟瑟有孕的事儿，倒是请井德明来瞧过，不过井公公来的不巧，每次来时璟瑟都在睡觉。
被老佛爷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
除夕宫宴，皇上特许官员携家眷进宫赴宴。
爆竹声四起，满城皆是欢歌笑语，璟瑟扬了扬嘴角，放下了帘子。
璟瑟今日穿了一身明黄色旗装，刚下马车，傅祈年便从夏栀手上拿过锻绣斗篷披在她身上。
老佛爷摸了摸她的手，觉得有些凉，便将自己的手炉给了璟瑟，温声道：“不必待太晚，犯困了让崔姑姑陪着一道回去就是。”
“老佛爷到！”
“和敬公主到！”
“额驸大人到！”
众臣都已经到齐了，就连皇上和皇后也到了。
听到太监禀报，众人皆下跪请安，只有皇上注意到，璟瑟是由老佛爷和傅祈年扶着进来的。
视线下移，看见璟瑟的肚子，皇上瞳孔骤缩，思绪在这一刻完全停滞。
大殿此时落针可闻。
大臣们个个埋着头，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没人叫起身，只能继续跪着。
皇上一时都忘了向老佛爷请安。
璟瑟笑着扬了扬唇，刚上前准备行礼，皇上就快步走到她跟前扶住了她，颤声道：“免了，免了。”
璟瑟望着他笑。
皇后也笑着走了过来，福身道：“臣妾恭喜皇上，恭喜老佛爷。”
老佛爷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对诸位大臣道：“都起身吧，今儿是除夕，各位不必拘束。”
皇上仍有些不敢置信，让人把璟瑟的位置从老佛爷那边移到了自己身侧，又宣了太医来。
歌舞继续，丝竹声在众人耳畔响起。
“有多久了？”皇上皱着眉，唇线也抿得很直，“这么大的喜事，也不派人进宫告诉阿玛一声。”
“瞧着有四五个月了，该不会……”他望着璟瑟，见璟瑟点了点头，皇上面色少见的带了一丝肃然，“你们简直太大胆了！”
“可有哪里不适？孩子可还乖？没有闹腾你吧？”
“难怪老佛爷在你府上住那么久，你们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她怎放心回来。”
“璟瑟啊，你别出宫了，安心地住在宫里，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
“朕瞧着你都瘦了些？是不是饮食不合胃口？你口味偏辣，正好四川总督新荐了两个厨子，待会儿让他们跟着你一起回宫。”
“朕看湄若的精神和气色都还不错，调理得很好，没事儿让永琮多去你宫里坐坐，你这个弟弟，除了医术不错，厨艺也了得，你想吃什么，尽管让他给你做。”
“是世子还是郡主？秋棠有说过吗？是时候该把孩子的衣裳这些备下了，取个什么名儿好呢，要不先把封号定下来吧？”
一晚上，皇上的嘴几乎都没怎么停过。
到了献礼的环节，他也敷衍得很，明显没在状态。
注意到小燕子的眼色，璟瑟微微颔首。
永琮和湄若这小两口已经不见了，晴儿和沈砚礼也不知道何时溜了出去。
等小燕子走后，璟瑟也找了个说辞。
皇上和老佛爷都不放心，两人非得让井德明和崔姑姑跟着，还是傅祈年再三保证，这才得以脱身。
殿外，刚出来就看到了晴儿和湄若。
璟瑟好奇道：“他们人呢？小燕子刚刚还在呢，这会儿又跑哪里去了。”
湄若上前挽着璟瑟的手。
晴儿也走上前，傅祈年一愣，只好往后退了一步，跟在三人身后。
湄若轻笑道：“小燕子跟着她师父走了，等会儿就回来，咱们先过去吧。”
“去哪里啊？”璟瑟轻声问：“砚礼呢？也跟他们在一起吗？”
晴儿点了点头，“快走吧，说不定他们比咱们还先到呢。”
天空飘起了雪花，空气中有微凉的寒意，有晴儿和湄若一左一右地扶着自己，璟瑟一点儿也没觉得冷。
很快就到了星河楼。
“嫂嫂，皇姐，师娘~”
听到小燕子的声音，璟瑟抬眸看去，果然就看到了小燕子的身影。
才爬到三楼，璟瑟就觉得有些累了。
湄若柔声道：“再坚持坚持，他们还在楼上等着咱们呢。”
璟瑟点了点头，傅祈年本想抱她上去，她含笑拒绝了。
费了一番劲儿，终于登顶了。
星河楼虽不比国师府的摘星楼高，但仍可以看到宫外，今夜没有宵禁，朱雀街一片火树银花，虽未身在其中，但好像仍可以听到叫卖声和说笑声。
永琮打了个手势，侍卫立马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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