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语暗叹了口气，知道了真相，可能比不知道更难受，就以那个小孩那副死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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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语看着病房内，两个交谈愉快的小女孩，又看了眼病房外，还是格外心神不宁的施婉。
她怕女儿担心，想在外面收拾好情绪再进去。
“盛小姐……真是对不起……”
从最开始来的时候，一直到现在，施婉几乎是一张口跟她说话，就在说对不起。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来这里是我自愿的。”
施婉眼眶通红，下一秒，就有泪水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又被她焦急的抹去。
明明已经忍了好几天了，却再一次在盛语面前破功。
施婉一边擦，眼泪一边掉，以至于袖子湿了一片，却还是没能止住泪水。
盛语递给她几张纸，她颤抖着双手接过，脸埋得更深了。
“哭又不是丢人的事情。”
施婉自嘲道：“都是当妈的人了……”
她张口又要说对不起，却想到盛语说了不用，生生止住。
“长大不代表没权力哭，我都见过你哭一次了，再哭一次又不是什么大事，一回生二回熟。”
这种事怎么能一回生二回熟，施婉对盛语的话哭笑不得，却又神奇的止住了下落的泪水。
擦干眼泪，拿出手机照了照脸，想尽量收拾到没哭之前的状态。
“她们玩的挺好的，你可以在外面多待一会。”
盛语知道她是不想让女儿看到她脆弱的样子，好像天底下的父母都是这样的，希望在孩子面前表现的无懈可击。
就说布黎，几乎每天都把他的英勇事迹挂在嘴边，时不时抽一件事在她面前显摆显摆，吹得都快比他们信仰的兽神还牛了。
在他嘴里，就是两周学会拿筷子，那都是了不起的速度。
但盛语偶尔也能在熬到半夜，走出房间的时候，看到他一个人窝在客厅，翻着字典，痛苦的学习着这边的语言。
却又在看到她的时候，用十分轻松的语气说，分分钟拿下。
就是不爱炫耀往日事迹的盛以嫣，也爱时不时跟她说说她曾经的光辉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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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施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在外面迅速的画了个淡妆，遮盖了一下憔悴的面庞。
就带着盛语进去了。
“妈妈！”
凌小小脱了鞋，上了病床，两个小姑娘头挨着头看蛋崽的动画片。
盛语看着施婉游刃有余的摸摸女孩的脑袋，亲热的安抚几句，全然看不出在外面时的憔悴悲伤。
施婉的东西都放在沙发上的一个盒子里，她极其珍重的打开盒子。
“盛小姐，这是我根据我设计稿做的样品，虽然用的都不是什么贵重的珠宝……”
盛语听着施婉一点一点的跟她介绍珠宝设计的灵感来源，以及自己比赛时的所见所感。
随着话题的深入，施婉眼中的悲伤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欣喜和热爱。
一道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施婉拿出手机，当看到手机显示的联系人时，表情一变。
“盛小姐，我出去接个电话，不需要很久的。”
“好。”
盛语本来打算刷会视频，打发一下时间，却没想到病床上那个看起来不爱说话的小女孩，会跳下床，跟她搭话。
“姐姐。”
盛语抬头，才发现小女孩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她面前，而且凌小小不知道去了哪里。
“姐姐不用担心，小小去卫生间了。”
小女孩面色苍白如纸，精致的面庞小心的扯出一抹微笑，像是在同盛语示好。
她长得跟她那个双生哥哥实在不像，她更像母亲，另一个更像父亲，但只要仔细看，都能发现兄妹俩面庞的相似之处。
“姐姐，我能问问你，我妈妈跟你做了什么交易吗。”
盛语倒是没想到一个小孩子，居然张口就能说出“交易”二字，但随后又想到，这个世界的小孩，不能用正常思维下的小孩定论。
“我给你妈妈钱，让她五年内做出成绩给我看。”盛语如实说，信不信就不是她的事了。
小女孩表情变化了一下，“可是这么听起来，我妈妈好像占了个大便宜，姐姐好像很亏哎，姐姐真的没有提其他的什么要求吗。”
“比如，伤害我妈妈的要求。”
盛语甚至觉得，这小孩表情平静的过于诡异了。
暖暖平静的在盛语的注视下，缓缓拿起桌子上削水果的刀。
“姐姐，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不想我的病成为你们威胁妈妈的把柄，如果有哪一天，你们让我发现了什么……”
盛语只挑了个眉，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惊讶。
打断道：“你有这胆量，怎么不威胁威胁把你气进手术室的一家三口呢。”
暖暖想起什么，眼底闪过一抹鄙视，嫌恶道：“等我病好了，一定先把那三个蠢蛋抽死。”
盛语暗暗想道：三个蠢蛋，有两个都跟你有血缘关系。
暖暖把水果刀规规矩矩的放在水果篮子上，细心的把它摆放成最开始的样子。
“姐姐你会出钱治好我的病吧，其实我刚刚只是给你做个样子，没有真的威胁你的意思。”
那小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跟个小天使似的。
刚才被威胁的盛语，“……你猜我信不信。”
“姐姐，我病还没好全呢，我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小女孩，怎么可能真的威胁到你什么呢，我就是跟你说着玩儿呢，像你这么大度的人，肯定不会跟一个小女孩斤斤计较的，对吧。”
这小姑娘的态度真的前后两极反转，而且反转的还挺自然，搞得好像精神分裂了一样。
如果是正常的大人，还真可能被她连哄带骗的忘掉前面那番威胁。
盛语道：“你从哪里看出我大度了，你猜我妈妈生我为什么不是双胞胎？因为我从胚胎开始就小气的很。”
“你倒是比你哥哥更适合当演员，演技蛮好的，病好了，适合进军娱乐圈。”
暖暖眼底那抹浓重到让人无法忽略的鄙视，再次冒了出来，这次还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他算我哪门子的哥哥，整个儿一被人耍着玩儿的蠢货，可能在肚子里的时候，脑子全被我吸了。”
听到后半段话，盛语是真的被震惊到了。
她居然知道那小男孩是她的双胞胎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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