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玄子立于青铜巨鼎之上,原本锁定暗角的气机一分为二,大部分凝重地投向了新出现的红袍身影。
他脸上的神色已彻底被凝重替代,眉头紧紧蹙起,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穿透那层猩红的兜帽,看清来者究竟是红袍中的哪一位。
暗角嘴角的笑意加深,带着一丝玩味,向旁边微微侧身:“这位朋友似乎与妙阁主也是旧识?”
那红袍没有理会暗角的介绍,只是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几乎被烧毁的丑陋脸庞。
他的上半脸被一副面具遮挡,只露出一双猩红的眼,此时正牢牢地盯着下方的妙玄子。
紧接着,一个沙哑、干涩的声音,从那人口中传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战场。
“妙玄子,别来无恙。”
他一字一顿,语气从淡然,渐渐转向了怨毒。
“师叔,您老人家还没死透呢?”
妙玄子心中最后一丝侥幸终究消散,来者正是他的师叔,昔日的苍法道人,如今的红袍大主教。
当年大灾变,他们山门一脉集体转移。可经过初始秘境和林中魔兽,门人几乎都已死绝。
这么多年过去了,妙玄子心中都有些淡淡的遗憾,许多师兄弟的尸骨,他其实并未亲眼见到,也无法安葬……直到九个月前,他偶然间才知晓了这位师叔还活着。
只可惜物是人非,昔日山门中精研阵法与诡道的天才,如今虽然侥幸存活,脱于险境,但也因相食同门,摇身一变,成了“堕落者”。
好巧不巧,本该作为“堕落者”死去的他,又阴差阳错被离教教宗看上,继而发展成为了离教的一员。
加入离教后的苍法道人,仿佛彻底解放了压抑的天性,他随心所欲、残暴无度,短短几年又成了红袍大主教。
此后,他便一直以红袍示人,从未显示过真实身份。
若非西漠深处那桩白骨垒地、鲜血浸透黄沙的小镇惨案,妙玄子大抵还会被一直蒙在鼓中。
他特意走了一趟,从幸存者支离破碎的噩梦里,窥见了一个形如干尸的老道人影。
那一刻,妙玄子古井无波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滔天的杀意第一次从他身上散发而出。
只因为,那被炼作“干尸人傀”的老道并不是别人,而是他妙玄子的恩师,天法真人。
自那时起,杀死师叔,替师傅清理门户,便成了妙玄子拔不出来的一根刺。
在陈不古小队前往千泽草甸的那一次,妙玄子同样等到了千载难逢的时机。
他带上了无迹总阁主给他的那根【断界梭】,趁这位重伤的“师叔”颓靡之际发起突袭,本以为万无一失……
只可惜,如今看来,那一梭并未收了这狗玩意的性命。
“嗬嗬嗬……”
红袍苍法笑得如同一个破烂的鼓风机。
“死?师叔怎么舍得死呢?还没看我亲爱的小师侄身死道消,我心不甘啊。”
他缓缓抬起布满暗红鳞片与诡异符文的右手,掀开了胸前衣袍。一道狰狞可怖、至今未曾完全愈合的伤口,正烙在心脏位置,边缘血肉呈现不自然的碎裂与萎缩状。
“对了,小师侄啊,你那一梭……很疼!疼得我日夜难忘!”
说着,红袍苍法的声音陡然变尖,语气中充满疯癫。
“所以今天,师叔特地来谢谢你……顺便,送你下去,陪陪你那冥顽不灵的师父,以及那些愚蠢伪善的同门!”
轰!
话音未落,以红袍苍法为中心,狂暴污秽的暗红色能量如同溃堤的洪流般汹涌爆发,瞬间将整片天空也染红。
地面之上,残留的魔兽血液竟也自发沸腾,蒸腾起缕缕猩红血雾,汇入苍法身上披的红袍。
而光是感受到这股气息,许多魔兽竟也止不住双腿开始颤抖,匍匐在地,发出恐惧至极的呜咽。
下一刻,红袍苍法身影一晃,原地只留下一道渐渐消散的血色残影。
其真身已如鬼魅般闪现至妙玄子身前,那只狰狞的右手轻飘飘地探出,直直伸向妙玄子的胸口。
这个部位,正是当初【断界梭】贯穿他自己的位置!
他想要的,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山河梦落!”
妙玄子不敢托大,在苍法气息爆发的瞬间就已全神戒备。
此刻,他更无半分迟疑,双手迅速结印,与身后的青铜巨鼎产生玄奥共鸣。
“嗡~”
鼎身震颤,古朴纹路华光大放。
随后,整座巨鼎便化作一道凝实的金色虚影,瞬间没入妙玄子体内。
妙玄子周身肌肤随之流转起温润如玉的青铜光泽,右臂之上,更是浮现出无数活过来的金色图纹。
若是细看,便会发现,那些图纹就是鼎身镌刻的山川日月、花鸟虫兽。
紧接着,截然不同的两只手只是轻轻印在一处,狂暴的能量冲击便瞬间扩散开来。
首当其冲的南城墙发出不堪重负的巨响,墙体剧烈震颤,表面瞬间开裂出无数蛛网般的裂纹,碎石也接连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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