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明忙将金球掏了出来。
高陵池随手一招，金球脱离空明的掌心飘到她面前。她仔细看了看，确实如空明所说，或许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金球了，上面遍布着黑色斑块，仔细看看全是佛珠的模样。
故事里既然是以佛珠为辅助将戾妖封印，那现在佛珠显现，说明封印已经松动到维持不住稳定，再这样下去，等到佛珠全部浮现出来，封印必将破裂。
“在这之前，你做了什么？”又仔细打量了许久过后，高陵池突然猛的抬头望向他问道。
他顿了顿，没有回答。
“你用了自己的精魄之力？”高陵池生气道:“你疯了吧？知不知道精魄力量没了你也就彻底没了？就连轮回转世都没有？”
“我……别无他法。”他苦涩道:“但凡还有一点希望，我也不会如此为难二位，我试过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可这些黑斑仍在一日一日的扩散增长，我实在是……”
王宣也在打量着金球，闻言不由叹息，“你刚才那一跪，就是为这事？”
空明愣了愣，连忙摇头道:“不是，那是谢您昔日救命之恩，如果没有您相救，没有二位后来的照拂，我早就不在这人世了。”
小空明确实是王宣从一个恶人手中抢下来的，兵荒之年，像他这样的小孩子，最是难存活，恶人也不会在意他是不是佛门弟子。
对于他们来说，只要有利，其他一切都不重要，至于所谓因果报应，没到眼前的事，又怎么能令人信服呢。
“二位的恩情，此生无以为报，如还能有来世——”
“行了行了，这东西就先交给我们吧。”高陵池摆了摆手，“先说好，我们也没法保证他一定出不来，不过我们可以答应你，就算最后他出来了，也一定会尽我们所能阻止他行恶。”
“如此，就足够了。”空明说着，深深朝二人拜了下去，“多谢二位。”
因为天色渐晚，再加上如今多了个烫手山芋，他们也没再连夜离开，打算休息一晚，第二天再从长计议。
是夜，无星无月，一片漆黑。
高陵池坐在树上，手里的球身正微微闪烁着金色光芒，但金芒微弱，并不足以驱散这夜色。
她闭着眼，手中红光一点点在球身上游走试探，映得脸上一片金红交错。
良久后，红光渐收，她望着球身，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探不出吗？”
听到王宣的问话，她点点头，“佛身不愧是佛身，与我的力量殊途，实在没法融进去。”
说着，她随手将球递给了王宣，“你试试吧，你们都是人类，说不定会有互通之处。”
王宣接过后感受了许久，最终还是摇头道:“佛门之法与我的道不同，我也没办法。”
“或许还因为他的佛身吧。”高陵池望着眼前的一片漆黑轻声道:“他真是个很奇怪的人，用那样的方法害死同类，还能修成佛身，得了佛身却又毅然决然舍弃，只为封印戾妖，免其为祸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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