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大戏落幕后的第二日，公安找到了刘家来。
这次出面接待的不是刘洪亮夫妻了，而是满身鞭痕的刘琳姐弟三人，他们亲口告诉了几位警察，被打都是因为他们自己犯错，父母做得对。
无论警察怎么劝说，这三个人都一口咬死，是他们自己咎由自取。
他们不会报案、不会告官。
连受害者都这么说了，警察能怎么办？只能象征性的安慰几句，随后叹息着撤退了，这事儿……没法管。
世道就是这样，清官难断家务事。
而且这是八十年代，父母打孩子这种事情自古有之，就算放到现代社会，家暴孩子的家长、都不一定能受到惩处。
何况当下这个律法还不是很健全的时代呢。
刘洪亮夫妻没有受到任何形式的惩罚，哪怕罚款、哪怕口头教育。
这个结果让小镇上的居民十分恼火。
夫妻俩越是屁事儿没有，他们就越愤恨、越义愤填膺！同时也气刘琳姐弟三人是那不知反抗的傻子。
人们的憋屈的情绪得不到释放，最终全数化为了无名的种子、被人们无知无觉的深埋心底，只等适合的时机破土而出。
……
六月中旬的时候，刘洪亮的几个兄弟姐妹找过来。
说村里的老娘重病，情况很不好，老太太格外想念这个有出息的儿子，想让刘洪亮回去看看。
若是工作忙不好回去、好歹给想想办法，托托关系、找找门路送医院去、好给老人治治病。
再不济也好歹拿点儿钱出来。
刘洪亮是个孝顺的，这年代的人很少有敢不孝顺的，会被戳脊梁骨的。
刘家几个人来到刘家，本以为会得到很好的招待。
不曾想，刘洪亮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连门都没让人进去。
站在门口对着兄弟姐妹破口大骂，骂他们是过来打秋风的穷亲戚，骂“老东西”要死赶紧死、不要来找他的晦气。
他别说是回去看了，钱都不会拿一分。
刘家几人没想到会得到这么个对待，怒火攻心之下围上来把人揍了一顿。
让街坊邻居很是又看了一场热闹。
上次虐待孩子那一场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让人看清了刘洪亮的真面目！今天这顶不孝的帽子再扣上去……
他名声算是彻底烂了、没救了。
也幸亏是现在被困在家里不能出门，不然一定有人会冲着他扔臭鸡蛋乃至泼大粪。
没过几天，刘洪亮的老妈，那个曾经对着乔雨晴姐妹、颐指气使过的老虔婆便咽了气。
那边人捏着鼻子过来给刘家人递了消息。
刘洪亮知道后，跪在兰因面前拼了老命的磕头、声泪俱下的哀求，希望兰因可以同意他回去给老娘办丧礼。
人都死了，做儿子的怎么着也该回去送送。
兰因云淡风轻的回了他两个字：“做梦。”
想什么美事儿呢？她玩儿这一出木偶戏，就是为了给将来做铺垫，把两夫妻的名声搞臭。
让他们众叛亲离、人嫌狗厌才是目的啊。
回去给老娘送葬？让刘洪亮借机刷名声？啧……梦里什么都有。
这件事之后，很是平静了一段日子。
七月份，乔雨晴如愿同高三学生一起参加了高考，并成功被燕京广播学院录取。
八月末，兰因给她准备好了钱和各种东西，把人送上了远上燕京的火车。
乔雨晴昂首阔步的走向了未来，家里就剩下了兰因和乔思思两个人。
刘家人在兰因眼里不算人。
转过年后，在刘琳快要满十八岁的时候，兰因开始把剩菜剩饭丢给她了，让她能把自己养胖点儿。
起码看上去不要那么饿死鬼转世。
因为这口剩饭，刘琳的两个弟弟很是不忿，一年多的互相伤害、让那一家人本就没了多少亲情羁绊，自是可劲儿的折腾她。
兰因把这些看在眼中，却不阻止、更不发表任何看法。
五月份，刘琳过了十八岁的生日，正式踏入了成年人的行列。
也就意味着，她可以——结婚了。
……
清晨，天刚蒙蒙亮，各家房顶炊烟袅袅，小镇上的居民们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忽然，一阵能穿透人耳膜的尖叫声冲上云霄，打破了清早的祥和宁静。
众人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聚集过去。
就看到了一幅极其伤风败俗、让人恨不得自戳双目的画面。
只见一对光溜溜的男女相互依偎着，此时正睡在邮局旁的小巷子里，衣物杂乱无章的散落在一旁，这俩人身上连个内裤都没有穿。
一丝不挂，睡得还挺香！
“哎呦我的老天爷哟！！！这这这这……”
“太不像话了！！！”太不要脸了！就算非要做这种事情，好歹找个隐蔽的地方吧？！！这可是大街上！！天呐！
“……”
“这都是谁啊？报警吧，判他们个流氓罪！”光天化日衣不蔽体，流氓罪真的不冤的。
“坏了，你们看那男的，是不是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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