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平十一年,年终。
河东一带的上郡与太原之乱历经三个月,才渐渐平息。
大将骆七匆匆忙忙从九原归来,控制住了局面。
可惜河东王在叛乱中不幸被杀,小王爷不知所踪。
群龙无首的情况下,人心所向的骆七被推向高位。
因着后方突然的叛乱,戎族趁机在九原郡站稳了脚跟。
而内乱也给河东带来了重创,骆七“不得已”派人前去与戎族和谈。
双方签订和平契约,十年内互不侵犯。
至于此前骆七私下里与戎族达成的默契,自然是不必一一对外说明了。
将来他夺得天下,究竟是将河东赏给戎族还是反手将戎族赶回西北,那便看他的心情了。
此刻,骆七本该是有些春风得意的。
可是在秦安的灵位前,他脸上见不到一丝愉悦,只是用着那柄锋利雪亮的匕首,一点一点割着小王爷的血肉。
这凌迟的手法还是从小王爷那里学来的。
他曾见过小王爷是怎么凌迟一位降军将领的,只因为那人在交战中曾一箭射伤了小王爷。
小王爷神色惨白,冷汗淋漓,在经历过最初的暴怒、惶恐与痛呼之后,他已经有气无力了。
对骆七的谩骂都显得不痛不痒:“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当年我父王好心收留你,你今日竟反咬一口!”
“小王爷死到临头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吗?不是我反咬,是你与你的父王自掘坟墓。”
骆七面无表情地又剐下一片肉来。
“军中早就怨言不休,你们却仍是高高在上,偏听偏信。是你们自恃身份的傲慢害了你们,与我何干?”
他低低冷笑,目光触及到小王爷肩头的一处伤疤。
那是秦安留下的。
骆七用匕首抵着那道伤疤,狠狠插了进去。
早就愈合的伤口再一次血流如注,小王爷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呜咽,眼前一黑,痛晕了过去。
骆七将匕首拔出,命人用冷水把小王爷泼醒了,而后像在肉摊上寻找上好的肉块似的,慢慢挑选新的地方下手。
小王爷就这样一直在清醒中感受无休无止的疼痛。
他知道求饶没有用,也不为自己曾做过的事后悔,反而是抬眼望着秦安的灵位,喘着粗气冷笑。
“你说你要为秦安报仇,可秦安知道你是这样一个无耻狠毒的人吗?若她知道,还会倾慕你到愿意为了你去死吗?”
骆七手腕一顿,然后抬手摸了摸脸上沾了血的胎记。
那张丑陋的脸露出一抹甜蜜满足到有些诡异的笑来。
“她知道的。无论我是谁,我是什么样的人,她都愿意守着我,等着我。”
但这个世间最美好的女孩子离开他了。
再也不会有人给他做衣裳做药包,再也不会有人在深夜里留着一盏烛灯,等着他去看望。
他连安安静静吃一顿饭、歇一口气的地方都没有了。
“你不该将主意打到她身上的。”
骆七忽然觉得凌迟小王爷也很无趣,他闭上眼,将匕首精准地扎入小王爷的心脏。
结束了这场无聊且无用的折磨游戏。
他站起身来,一边用锦帕慢慢擦拭着匕首,一边吩咐:“把尸体拖去乱葬岗。”
以身饲野狗,也许是这位小王爷生前死后做的唯一一件好事。
陈宣忙完了军中的事,这时匆匆赶来,只看到满地血肉与小王爷残缺的尸体。
他在战场上见惯了类似的场面,此刻还是忍不住心口一颤。
再看骆七,已经擦拭干净手中血迹,不紧不慢地收好匕首,姿态闲适又从容。
这一瞬间,陈宣觉得骆七有点陌生。
忽略心中那一闪而过的异样,他上前道:“河东各郡皆已经安定,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骆七语气冰冷:“戎族想必也歇息够了,是时候替本王做些事了。”
本王——这个自然的自称让陈宣一怔。
他忽然想起来,骆七本就是家道中落的贵公子,从前与他们这些乡野出身的糙汉在一起时,就有些沉默寡言。
可骆七稳重冷静,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很轻易地就成了他们的主心骨。
不夸张地说,骆七在旧时的兄弟中,总是扮演着定海神针的角色。
而现在, 这只内敛的主心骨宛如尘封多年才出鞘的宝剑,潜藏的锋芒一朝毕露。
威严与凌厉之势,叫人看一眼便心生畏惧。
从前的吕乾月也好,还是河东王也罢,都不曾给陈宣这种感觉。
作为昔年同生共死的兄弟,面对身份的转换,陈宣没有落差,倒是对着骆七油然而生一种臣服之感。
他觉得惊奇,又觉得欣喜。
跟着有魄力的明主,才能真正扬名立万,不是吗?
很快,骆七便决定向河中王‘借道’南下,参与到中原群雄的角逐当中。
如何借道,不言而喻。
河中王其实早就不足为惧了——要不是从前的河东王年纪大了后,贪图享乐起来,做事也变得畏首畏尾,只想着偏居一隅当个土皇帝,河中王哪里能活到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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