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深深地叹了口气：
“唉，看来你忘的东西真的太多了。”
一旁的黑子和鸭子听到这句话，瞪大了眼睛，盯着方文倩。
“哦！我想起来了，我好像见过你。”
那只鸭子突然想起了什么，发出奇怪的叫声。
方文倩却一脸茫然，不知道李阳在说什么。
“虽然有些不太好，但生离死别，是人生的必经之路。”
李阳说着，抬起手，在方文倩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一道玄光闪过，方文倩突然昏倒在车内。
方文倩顿时愣住了。
一股记忆像洪水一样涌上心头。
“不…不对啊……”
方文倩紧握方向盘，努力保持冷静，但很快她的眼睛就开始发红。
眼泪滑落下来。
然而，这并不能称之为眼泪，因为已死之人是没有眼泪的。
“今天在农贸市场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一则寻人启事，那上面的人，就是你。”
李阳平静地说，随后开口问道：
“方文倩，你觉得你现在是什么状态呢？”
方文倩呆住了。
此刻，她的脑海已经变成了一片混乱。
而后，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生了变化。
她开着的车子消失了。
而后出现的，则是方文倩身后的一个巨大黑影。
这里哪有什么轿车。
一进入这条道路的时候，李阳就已经发现了。
这辆轿车根本就是这个黑影幻化而成的罢了。
方文倩就坐在这个黑影头上，手紧抓着它的毛发。
这时，这个巨大黑影才终于显出了原形。
这家伙，居然是一头巨大的灵长类生物。
既像猴子，又像猩猩。
这就是那只鸭子所说的另一个会说人话的家伙。
其实说得准确一些的话，这家伙应该是一只魈魅
魈魅是一种非常特殊的怪物，传说这种东西是孕育于山石之中，吸收天地日月进化而诞生的。
据传说，强大的魈魅甚至被称为山神，能够保护善良的人们，若遇邪恶则会降祸于生灵，血流成河。
眼前的这只魈魅眼睛清澈，身体干净整洁，周身没有任何邪恶气息，这让李阳感到非常吃惊。
魈魅眨着眼睛，盯着李阳，同时也留意方文倩。
而方文倩的眼中，则充满了疑惑。
片刻之后，她才转向李阳，问道：
“那…现在我算什么东西？”
“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而后为希，为夷。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
“所以，你并非是鬼，而是一个聻。”
“估计也是因为这种问题，那些恶鬼们才会对你出手。”
“人怕鬼，鬼怕聻。它们觉得你会对它们产生威胁，所以想在那之前先杀掉你。”
方文倩愣在了原地，半天都没有缓过劲来。
“也就是说…我死了？还是…死了两次？”
说实话，李阳也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人将鬼杀掉后，鬼会如同之前那个缠着方文倩的白衣女鬼一样粉碎。
但方文倩，是被同为鬼的同族杀掉的。
能被其他鬼魂杀掉的鬼，要么是异类，要么就是引起了众怒。
而很显然，方文倩属于前者。
她的身上没有任何怨念，整个人到现在都还清清白白。
足以证明她并不是个什么恶鬼。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个问题，李阳才一直收着手，没有杀她。
根据寻人启事上的日期来看，方文倩至少也是消失了一周左右。
她就这么不停地被留在这个地方，永远无法超脱，也无法进入轮回。
每次出现问题的时候，魈魅都会出现，将她的记忆吞噬。
所以，她才会不停地在这里兜兜转转，想要找到出去的路。
但也正因如此，她并未被本地的恶鬼所感染沉沦。
“咱们先离开，看看能不能找到你的尸体，如果能找到的话，就能把你带出去。”
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方文倩，李阳缓缓开口说道。
对面的方文倩面露难色：
“我不记得，我就记得我是从什么地方掉下去的…”
李阳点了点头，随后指了指一旁的魈魅：
“别担心，它知道路。”
那头魈魅便点了点头，带着众人离开了这里。
在最近的悬崖边上，李阳毫不费力地找到了一具保存的还算完好的尸体。
一枚长剑一般的石头，径直穿过了她的腹部。
溢出来的鲜血，直接撒满了整块石头。
“品相还不错，稍微收拾收拾就能帮你下葬了。”
李阳说道，随后纵身跃下，将下面的尸体拽了上来。
接着从尸体上取了一些血，帮助方文倩回到了自己的尸体之中。
随后，便打算离开。
这个地方异常神秘，就算是李阳也难以完全洞悉其内涵。
例如，那块刻有“都”字的石碑，不知它到底是用什么方式写上去的，笔触十分诡异，仿佛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
李阳本想将其带回去进行研究，但无论他用多么大的力气，都无法挪动它一毫米。
即使他现在的力量已经足够强大，可以轻易扛起几十吨的沉重物品，但是这块只有几十厘米大小的石碑，却让他束手无策。
实在是有些离谱了！
“对了，大家伙，你愿意和我们一起离开吗？”
李阳处理完一切后，看向魈魅。
这可是一只真正的灵兽，若是能成为他的司阳，应该能为他提供不小的帮助。
“不行…我…走不出去。”
魈魅摇了摇头，居然能说人话。
只不过说话声音很生涩，很明显他不常这样说话。
稍加比较，就知道旁边那只鸭子确实没有说谎。
这家伙的智商确实不低。
魈魅由山石所化，命中注定为这片区域的守护灵，自然无法离开。
但李阳却有办法：
“我有办法让你离开，代价是你要为我工作千年万年。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那头魈魅歪了歪头，开口问道：
“有…好吃的吗？”
说罢，从身后掏出了一个东西。
李阳挑了挑眉，眯起眼睛看清了那东西的具体样貌。
居然是一袋巧克力曲奇，估计是从方文倩的尸体上搜出来的。
李阳便笑了下：
“当然了，还有比这个更好吃的。”
魈魅连连点头：
“好！好！我和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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