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秋意浓
吃过止痛药休息了一会之后，林雨的头痛暂时得到缓解，林雨回想起这段时间先是发烧然后又是头晕头痛，抵抗力逐渐下降，身上的小毛病也多了起来。
他不禁猜测身体上的这一系列变化会不会和穿越有关，自他上一次穿越到旧时空以来，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身体状况也每况愈下，说不定哪一天会出现更严重的情况。
去往刘山乡的郊外车上，林雨直接睡了过去，不过更为狭小的空间和更嘈杂的环境，让林雨睡的是断断续续，很是痛苦。
郊外车走的是国道，经过了一块被来往的大卡车压坏的路段，车身也随着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上下晃动，车里的人也挤成一团。
乐队的几个人坐在最后，主要是为了保护乐器，乐器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最后一排，两把电吉他和一把木吉他，以及一把贝斯，效果器和电线都放在了车的后备箱里，但比较脆弱易碎的乐器就只敢放在自己身边了。
车身越来越颠簸，乐队几人不得不站起身来，一手扶住前面的座椅或是头顶的护栏，一只手再控制住乐器不让它们飞起来。
宋殊大声叫喊着，声音也被抖动的车身带着产生了电音的感觉，“这这条条路路还还有有多多长长啊啊！”
“应该快了吧！”林风回喊道，车内的嘈杂声和车身的震动声只能让他们之间的交流用喊的。
“快看外面！”
辛雯大喊一声，其他人也循声跟着看向窗外。
车刚好驶过山谷之地，马路的两边都是高耸的群山，群山之上，约莫有几百株香枫树连成一片，在深秋晌午温和暖意的阳光直射下，映出一片艳丽火红的美景。一户户白壁青瓦的人家，藏在枫叶的深处，潺潺流水，弯绕廊桥，窸窣鸟鸣，美不胜收，映入眼帘。
莫道岁月晚，休说秋日长。褪去了十月长假的热潮，更赶在凛冽的寒冬之前，秋色已深，正是出游的大好时光。
林雨看着窗外的景色，入了迷，比起人造的商业化古镇，他更喜欢这样的自然风光，让他觉得很舒服，舒服的都忘却了疼痛和烦恼。
“要是我们今晚在这里睡就好了。”宋殊感叹道。
小刚也附和，“能在这么美的地方表演，真是此生无憾啊！”
“小雯，我们要去的地方也有这么美吗？”
“也很美，但和这里比起来是两种不一样的景色，那个草雕节的旁边有一个水库，我小时候还去过一次。”
“水库？那晚上一定很冷了。”想到这个，宋殊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怕什么，你这身子骨还怕冷？”
小刚的一句调侃让大家都忍俊不禁，只有宋殊气鼓鼓的样子。笑过之后，林雨特别观察了一下林风的表情，此时的他脸上还挂着有一丝担忧。
不过也难怪，毕竟鼓手的事情还没有着落，而且宋殊之前也没有演出的经验，要知道私下练习和正式演出是两码事，就算你在台下练习得再好，等上了台，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观众，舞台边缘乌黑色的大音响一启动，耳朵就什么也听不见了，这种规模的演出也没有耳返的帮助，鼓手只能凭借着乐感和节奏感来敲。
况且这种规模演出的音响，只要一启动，基本上就只能听见鼓和主唱的声音，鼓的任何一个鼓点，都会被无限放大然后传进观众的耳朵里，哪个地方错了一个拍、多了一个拍，就算是不懂音乐的小孩子，都能很清楚地分辨出来。
林风不敢用宋殊，自然是考虑到这一点。
但林雨还是想为宋殊争取一把，宋殊每天晚上都在开小灶练鼓这件事他是知道的，林雨也给出了很多的建议和帮助，他也见证了这段时间以来宋殊的成长。宋殊这种非科班出生的野生鼓手有一个特点就是路子野，不正规，错误的打鼓姿势和完全靠直觉的韵律感，上限很高但下限也很低。
如果放在以前，在林雨现代时空的乐队出现这样的情况，林雨肯定毫不犹豫会说“No”，但在旧时空里，宋殊是和他最亲近的朋友，宋殊热爱音乐、追求梦想的执念也感染到了林雨，让林雨回想起年少时候为了音乐奋不顾身通宵达旦练琴的日子。
一条布满荆棘的路，不缺乏持有梦想的人想要披荆斩棘闯到终点，有的人有雄厚的背景，有外力的扶持，他们一开始就出生在别人想要到达的终点，但更多的人只是出生在遥远的起点，两手空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们迷茫着踌躇着，仅仅还在犹豫着是否要出发就已经荒废了大好年华，他们不努力吗，他们没有梦想吗？不，他们只是试错的成本太高了。
在林雨看来宋殊他们就是这样的人，这是他在现代时空达到顶峰之后不曾见过的事，也是他成长中不曾感受过的经历，林雨之所以能在旧时空里待这么久，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也被这群年轻人带的热血了，他也想帮忙完成他们的音乐梦想。
只是林雨的身体有些承受不住了，也许是时候回现代时空一趟了，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作用，但总比一直在这里等着身体慢慢恶化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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