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李逵李鬼
Jim在找回音色之后，很快就融进了配乐里面，一首“破灭”结束，鼓点没有结束，在延续敲打了几个小节之后，Jim的吉他紧接着弹起来下一首“向我开炮”的前奏。
林风的声音也跟着电吉他声一起出来。
“寂静的夜里我睡不着，
因为我已经习惯了喧闹，
掩饰的机会我找不到，
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依靠。”
大约有几十个学生围到了舞台面前，跟着节奏一起跳动。
还得是年轻有活力的学生，才会不顾周围人的看法随心释放自己的活力，年轻的少男少女挥动着手，跟随着拍子摇晃。
看着台下为自己欢呼呐喊的观众，台上的几个学生也来了劲头，宋殊的鼓打得更用力，小刚刷和弦的动作幅度也变大，林风更是不能控制自己，手扶着话筒架在原地蹦来蹦去。
只有经验丰富的两位老手林雨和Jim，很是淡定地站在原地，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Jim心里只是单纯想着早点把这场演出做完，然后好下台去撩妹，这么多正值年轻的女大学生，jim心思早就不在表演上。
而林雨在旧时空里他的“最后一场演出”中，尽职尽责地弹着贝斯，还得时刻注意些宋殊鼓的节奏，如果拍子出现一丁点问题，林雨就会主动靠向宋殊，用眼神提醒他，并用轻微的动作来帮助宋殊矫正节拍。
在林雨这段时间以来的训练下，宋殊对于节拍变得敏感，技术也日益增长，这也是在最后一段相处的时间里，林雨最后能为宋殊做的事情。
站完最后这一班岗，林雨就即将离开这个时空，离开这群相处了几个月之久的伙伴。
想着想着林雨有些走神，居然弹错了一个音，不过又他很快矫正过来。
朋克组曲结束，舞台前吸引来了一小堆人。下一首是“静止”，这首歌对于超音速乐队来说是得心应手。
不过台下的观众似乎对这首歌没有太大的共鸣，“静止”相较于花儿乐队同张专辑里的其他像“破灭”和“向我开炮”，没有激烈的鼓点，也没有直击人心的高音。
刚才被朋克组曲吸引过来的一些学生发现这首歌不能蹦了，开始四散而去，只剩下十几个观众还能跟着音乐摆动。
再下一首崔健的“新长征路上的摇滚”同样也是如此，在听感上不够激烈，台下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十个人在听乐队的歌。
台上的林风宋殊和小刚开始有些沮丧，脸上的表情有些迷茫和无措，刚才那股得到台下观众良性反馈而形成的肾上腺素也消退完毕，乐队的演出也变成循规蹈矩，墨守成规的机械式的重复动作。
没有来自台下观众的正向反馈，台上乐手们存在的每一分钟都变成了煎熬。
时间终于来到了乐队的最后一首歌，是林风的原创歌曲，还是被Jim插手改编的那版。
虽然林风对这首歌的期望很大，但不出意外的，这首歌同样也遭受到了台下观众的冷落。
观众们的反应就像十二月的天气一样，干燥又冷冽的寒风刮过，刮在林风的心上，到表演完也只有零星的掌声和断断续续的叫好。
林雨注意到林风的肢体动作有些迟缓，眼神也变得有些呆滞，不用说他也看得出来林风遭到了莫大的打击。
从技术上来讲，这次表演除了开场的失误其他没有任何问题，甚至可以说是这段时间以来乐队状态最好的一次。
演出就是为了给观众看并得到观众的反馈，是一种存在于表演者和观众之间的情绪流通，但当某一方得不到来自另一方的情绪提供时，就会出现问题。
超音速乐队下台之后，林风一个人坐在一个小音响上发呆，宋殊和小刚围在他身边安慰他，林雨仅仅是放了一个乐器的功夫，Jim就已经消失不见。
“就怪那家伙，如果他昨天认真彩排一遍，就不会出现那样的低级失误。”小刚忿忿不平地说道。
宋殊也对Jim这样的做法感到不悦，“说真的老林，我就不明白你当初为什么让这个街溜子进来，我们准备了那么久的演出，一开场就这样被他给扫兴了。”
“好了你们别说了。”林风本就烦闷，宋殊和小刚又在耳边这样碎碎念，让林风更加不爽，他直接脱口而出道，“一出问题就知道找别人的错误，就不知道反思反思自己？”
宋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林，你认真的？你帮一个只进来几天的外人说话，都不愿意去理解一下我们其他人的心情。”
林风没有说话，小刚拉住情绪逐渐激动的宋殊，将他拉到远离林风的地方。
宋殊没有挣扎，他对小刚说道，暗中却是在暗讽林风，“我没事你不用管我，有些人才应该想想，自己的能力到底有多少，这一路走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到此番情景，林雨也不知道该如何，他只有站到宋殊的旁边，和他们一起继续观看台上的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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