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牛二就拔了不少，她也没敢耽搁，急急忙忙的就干了起来。
王娥在她不远处，见只有她一个人，于是扯着嗓子喊“牛二呢？”
“去镇子里了。”
“这天看着都要下雨了，他不下地还去镇子干啥？”
“卖柴去了。”陈娇娇说着话手上却没停。
王娥又说了句什么她也没听清。
一直到中午，天依旧是阴的，风大的很。
陈娇娇焖了一锅谷子饭，吃了一碗，留了一大盘子给牛二。
把鸡蛋拿了，鸡兔喂了，她就赶时间似的回屋睡了个短暂的午觉。
地里人不少，陈娇娇刚到就见四爷家地里吵吵闹闹的。
她家地离的远，但也能听出是陈王宏打骂李乐霞的声音。
这会儿都忙着收谷子，村里倒也没人站着看热闹。
谷子杆长，长的顺，拔起来也快，她正忙着呢，然后就听谁喊了声“打死人了……”
村里人都被惊着了，停下往那边看去，不大会的功夫陈王宏背着李乐霞走了。
这个插曲并没有人放在心上，直到牛二回来……
“你说李乐霞脸上都是血？”
“我是在半路碰到的，李乐霞像是晕着的，他还把我的车借走了。”
村里男人喜欢拿婆娘撒气这事并不少见，打的满头是血……也不怕把人打死了。
她也没多想，这会牛二回来了，剩下的一点他们很快就干完了。
天色阴沉沉的黑的也快，村里人都忙活着，他们也去了另一块地。
牛二手大，一次能握的更多，论干活她无论如何也比不过。
回到家时天已经麻黑了，勉强能看的见路，家里没水，牛二担着桶出了门。
天冷的原因她倒也没觉得累，只是冷嗖嗖的很想吃口热乎的汤面。
谷子面里放了半碗豆面，没什么韧劲，擀起来很容易碎，只能切成小面节，弄完牛二也担着水回来了。
中午拿的鸡蛋在柜子里放着，她拿了八颗炒了一小盘子，又焖了一盘青瓜，然后才开始烧水下面。
谷子面汤是黄色的，喝起来也黏黏稠稠的。
牛二下午回来吃了一盘谷子饭这会儿也不饿，但他还是吃了两碗。
盘子里的青瓜还剩一些，陈娇娇随手递过两个碗给他，说“你去挖半碗豆子，半碗谷子，明早我们喝粥。”
牛二接过去了，把豆子挖回来泡了很快又出了门。
陈娇娇忙完没在偏房看到他，院门堵着，这才猜到他应该在后院。
木柴已经弄了好几捆了，今晚连月亮都没有，黑的厉害，她去厨房端了油灯过来放到柴房里面照明，一直到忙活完了两人才回屋睡觉。
这个天也不算很冷，牛二身上热乎的很，靠着也舒服，没多大会的功夫她就睡着了。
第二天还是大风，牛二洗漱完先是去四爷家拿车。
谷子豆粥配热乎的包子和剩菜。
牛二喝了口粥，说“我一进门陈王宏就跟我炫耀说李乐霞怀了。”
“大夫说了是男娃？”
“陈王宏说她最近爱吃酸的，应该是儿子，我也不知道。”
“女人就必须要生儿子吗？”她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没想太多，没成想接下来牛二很自然的说“没有儿子就没人养老，死了也没人管。”
“可要是真的生不出呢？”她语气多了些严肃。
牛二没说话，只是很轻的皱了下眉。
陈娇娇有些不甘心，还是问他“我要生不出呢？你会打我吗？”
牛二楞了下，还是摇头“生不出就算了，打你做什么。”
不知怎么的，她还是高兴不起来，，早上牛二要去镇子，陈娇娇没送他出门，大概是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牛二也没说什么，一直到晚上从地里回去……
牛二收拾好柴火，在门口看她做饭，还是没忍住问“你今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从早上就不高兴。”
“没有。”她把饭放到桌上，招呼着说“吃吧。”
牛二没动，还是问她“因为孩子吗？我说了不打你。”
陈娇娇没说话，她只是心里有些失落，也可能是对于这个地方迟来的不适，她一直觉得自己适应的很好，但似乎并不是这样的，可她知道牛二已经做的很好了。
她扯了扯嘴唇，压下心中的那些异样，说“可能是风吹的有些不舒服。”
牛二欲言又止的看着她，见她不想谈只得作罢。
第二天，吃过饭后牛二照常去送柴，她也照常把人送出门，给自己拿了个馒头之后就跟着村里人一起下地了。
陈奇元也大了，不需要人一直看着了，这两天也总在地里跑来跑去的玩。
她去的不算早，在村口还遇到了同样下地的孙秋她们。
陈南三个男人在前面走着，四丫和孙秋在后面跟着。
四丫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陈娇娇多看了两眼，就听孙秋解释说“踩吭里崴的。”
四丫没吭声，只是再次往下垂了垂脑袋，孙秋眼里闪过一丝嫌弃，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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