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不安的视线中，许泽明这才精准的报出了一串数据。
“20个人，11个退步，4个平中，5个进步。”
“你们真是让我惊喜啊！”
老师你别笑了！
我害怕！！
在一群哆哆嗦嗦的人中，总有头铁的，他小声的说道：“大家都这样，退步一点也正常，别的班也退步。指不定中创班也这样……”
平时悄悄话的范畴，在此刻安静的教室中竟有点清晰。
周围的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兄弟？不是啊——你当面讲啊？你真要作死，鬼都拦不住你！你不知道许老师耳朵有多好吗？？！
许泽明眯起眼。
“你，站起来。”
说话的胖学生身体顿时僵硬，但他不认为自己是错的，他犟着脸说道。
“老师，你叫我站我自然站。但我不觉得我的话有什么问题！我们是人，中创班的那群就不是人吗？总会有人会玩，会退步！”
“退步？”许泽明静静的抬起手，轻巧的动作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你们在祈求对手犯错误吗？”
“……”
众人一时安静下来。
只听到冷淡的一句话。
“如果只要祈祷的话，事情就会顺应你们的发展。那么——每个人只要烧香拜佛就行了。”
“但我不是佛教老师，所以既不教你们烧香，也不叫你们拜佛，如果说真的要教的话？”
“我只能教你们——”
“轻视是最大的无知，我们离目标如果有一百格的距离！他们可以退格十格！但我们只能前进九十一格！”
“如果连前进都做不到，站在原地都是退步。”
站在原地都是退步——
残酷的一句话。
让无数人手心发冷，原先还隐隐得意自己水平没有下降的学生陷入了沉寂。
有人下意识说道。
“那为什么不放弃？这么辛苦的话……”
“放弃。”
许泽明轻巧的重复了这句话。
“你要放弃吗？”
“你们，要放弃们？”
许泽明平静的抬起头。
再一次的问道。
“你们，想放弃吧？”
“不用看我脸色，我尊重任何决定。”
飘渺却有力量的声音落下。
众人忍不住攥紧了拳头，如同方多拉的魔盒在面前打开。
魔鬼和希望都在里面。
“我……”刚才提出话题的学生口舌干燥。
“我不知道……”他的眼中充斥的迷茫，他只是觉得这条路好长，好辛苦。
但……
“放个狗屁！卡在这里，老子前期投入不就白费了？！”面对沉重的问题，吴敏学不屑一顾。
“你要是早几个月说这话！我还说不准就算了！”他忍不住站起来，大声的说道。
“如果有100格，那我已经往前走了十几格有吧！前方有几格，管他个屁？！有路就走不就行了！！”
有路就走——
一瞬间，所有人的脑海好像开辟出了一条弯曲荆棘的道路。
是啊！
都多久了？！
这路我都走多久了？！哭都哭过了，痛都痛过了！
早七我都习惯了。
“老师！！都这时候了，你说什么丧气话！！”
“是啊！我勒个去，差点都被你带进坑了！”
“加练是吧！不就是练吗？那就练！！”
“我不拜佛，我拜自己！我一定会完成许愿！”
站在最前方的男人微微抖动的肩膀，突然之间他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
清朗的笑声，一直回荡着教室。
众人就看着他开怀大笑，仿佛所有愤怒沉重的气氛都一扫而空。
“那么，全体起立！”
“唰唰唰——”
没有人迟疑，无数个挺拔的身影站了起来。
许泽明看着他们坚定的眼神。
一块原石，需要经过反复的打磨才会放出光彩。
如果缺少砂纸，那么由我承担这个角色。
“现在，我们去中创班！”
“什么？！”
就算做好准备的学生，面对这消息也始料不及。
许泽明却是转过身，“你们不是不确定对方会不会犯错误吗？那么就亲眼看看——对手现在是什么样子。”
“看看那优先我们几十格的棋子，是前进还是退步！”
密密麻麻的人跟随在后方，他们穿行过走廊，走过宽阔的广场，一直到另一幢巨大的建筑物。
苗鹿有些惊艳的看向面前的建筑物。
与学校任何传统建筑不同，仿佛是真正赛博朋克的巨大楼宇。
灰蓝色的玻璃窗组成了拱形建筑，院系门口配置的保安，甚至需要核对学生身份。
中创楼。
包含学校专业的所有中创班。
它不仅仅是以张茂为首的钢琴戏中创班，导演系、编剧系、戏曲系……
那是倾倒的学校最优秀的教师资源，优先供应的材料，优秀的学生组成的。
1％
学校顶尖的一撮人。
而他们在未来在各个行业，也会是顶尖的一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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