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在加快运转，手指在空中飞扬。
“噔噔噔——”
“噔、噔、噔噔！”
澎湃的声音火星般的炸开！
台下的观众屏住呼吸，台上的评委们则是谈笑风生。
“凯尔·加斯克尔已经接近大师了，说不定，他会打破最快的记录！”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只是他的第3年！如果5年内，他能实现这个目标！或许天才的头衔都得更位！”说到这，旁边的男人笑了一声。
“这可不一定，说不准杰斯会更进一步呢！”他扭头看向气定神闲的金发男人，“杰斯，你可别被咬住尾巴了。”
“哈”一声极浅的笑声，杰斯.威奥斯卡看着演奏的两个人，“凯尔·加斯克尔还差得远，我更在意的是他旁边的。”
“旁边？”评委们对视一眼，下意识将视线分给坐在凯尔身旁的年轻人。
那是一张陌生中带着一丝熟悉的面孔，或许他的前几场留下一点光彩，但实在微不足道。
尤其是在凯尔·加斯克尔的衬托下。
“这孩子是叫吴敏学？”
有评委翻看了一下选手名录，“来自中艺，话说这个学校的选手是不是太多了？”疑惑的声音，他手指划过长长的名字。
八个看似不多，但在其他学校或多或少只留下四五个的情况下，格外显眼！
“不奇怪”杰斯.威奥斯卡将手放在桌上撑着下巴，笑眯眯的说道：“带领他们来此地的人就在台下，我迫不及待想看到他们最后的演出！”
顺着他的视线，评委看到了人群中醒目的年轻人，只见他面无表情，双手环胸，左手手指在肩膀上一点一点。
“许吗？”
不得不说，这位给他们留下来的印象才叫深刻。可惜，他没有丝毫主动向他们示好的意图，要不然评委不介意好好认识认识。
“他很出色，教出来的学生也不错。”
“亚洲人实在是太显嫩了，如果不事先告知，我想不到，许居然还是一位老师。”
在感慨夸奖声中，备受关注许泽明打了一声喷嚏，旁边的张老师见状递过去一张纸。
“感冒了？”
“可能？”
不确定的声音，许泽明抬头看了眼台上，开口询问：“苗鹿这组什么时候上？”
“还差4组。”
张老师看了一眼出场顺序，忍不住调侃“这下忍不住了，这几天不是挺能忍，问你都藏着掖着。待会儿不甩出点王炸，我可不服。”
“放心，等着被炸醒。”
许泽明伸手插兜，“这可是我的王牌。”
“噗哈哈哈——好好，那我就看看你怎么炸我！”
随着畅快的声响，20分钟的忍耐，终于等到了王牌出动。
“呼——”
深呼吸——
苗鹿闭上眼睛，在黑暗中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飞快的碰撞声，紧张和期待混在一起，凝聚的是兴奋！
你可以吗？
我可以吗？
所有质问和疑惑被一声轻笑打破。
“我等待被你们征服。”
声音来自于背后，紧接着是一个宽大的手掌推动着身体往前走。
苗鹿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由匆忙变为平稳。
旁边同行的脚步声缓缓响起，宁寨看向他。
“让他们看看。”
“我们的成果。”
两个人站在钢琴前时，没有任何一个人留意，又或者说，只有中艺在看着他们。
“我有点紧张了，许老师。”
张老师看着自己莫名发颤的手心，一种强烈的预感，像正要破壳的鸡仔。
“别紧张，待会有你紧张的。”
“……好。”
他抬头看向台上的两人，将自己的手藏在衣兜。
而早就留意名字的杰斯.威奥斯卡，笑着向旁边人介绍。
“许的学生。”
“他的学生可真多。”评委吐槽了一句，漫不经心的看着两个年轻人：“他们看着没有成功者的气势，或许这次弹完要退场了。”
“给许留点面子，说不准他还能保持带队最多的称号？”在玩笑声中，评委们嘻嘻哈哈。
每轮注定有成功者，也会有陪衬。
很明显，这两人即是后者。
而被忽视的两人则是同时闭上眼睛，调整呼吸。
吐——吸——吐——
直到宁寨睁开了眼睛，灵活的手指按压的瞬间，旁边的苗鹿也动了起来，只是他的眼睛依然闭着。
但他的手指已经悬停在琴键的上方。
压下。
“叮。”
微弱的声音响起的瞬间，无数拼图在脑海中同时下落。
“如果感觉到困难的话，想一想你做什么最让你放松。”
模糊的身影显现在黑暗中，苗鹿弯下身子，他半跪在地上，看着地上摆放的拼图。
我的手臂。
我的手腕。
我的手。
身体的齿轮被涂上润滑油，转的越发的迅速。
苗鹿将手腕连接在手上，现实中的手微微的抬起，他的眼睛一点点睁开。
入眼的是熟悉的黑白琴键，回荡的是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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