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刚下车，那男子就跑了。
联想到昨天跟自己同样去到监狱找资料的女子，极有可能，这名男子也是在附近观察。
只不过，刚才没有从他身上窃取到任何东西。
也许是刚才距离有点远。
乌鸦拉住许欢，回到皮卡。
一阵沉默。
许欢把目光看向监狱，这个角度是高墙，铜墙铁壁，甚为威严。
乌鸦同样增加了一丝焦虑。
“学姐，你不要怪我多嘴，你准备怎么救人？总不能手无寸铁，喊口号吧？”许欢打开储物盒查看起来。
“这就是我带你来并向你求助的根本原因，你知道哪里……有卖军火吗？”乌鸦眨了眨眼睛。
“我不知道。”许欢摇摇头。
乌鸦完全没有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
现在要买武器，只能通过地下通道，否则一旦暴露身份，昨晚那群人，搞不好会随时出现。
“但是，我知道谁可以。”许欢把头转过来，“我不会告诉你，你休想！”
乌鸦舔了舔上嘴唇，打开矿泉水，嘬了一口。
许欢的小拳拳，用力地挥向车窗，她被自己的私心和学姐的需求，卡住了。
眉心，一瞬间就开起了会。
“哈哈哈。”乌鸦笑出了声，甚至笑得咳起来，“哈哈哈。”
许欢把背带裤的背带咬进嘴巴，宣示着某种无可奈何。
乌鸦发自肺腑的开心。
“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我也要参与。”许欢松开嘴巴说道。
“你不怕？”乌鸦收起笑容。
“我想明白了，关键是，我会撞见什么样的人，遇到什么样的事，而不是说，我要在这个地方，呆多久。”许欢郑重其事地说了一句话。
乌鸦被这句话多少有一点点震住。
但是她面如平湖，尽量按捺住表情的任何变化。
能说出这句话的许欢，就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
一个简单的人，不可能具备基本能力去帮乌鸦营救霍悉。
反而放心了。
少一个不如多一个。
差一点要拿钱去黑市捞人来帮忙，看来现成的，就有一个。
乌鸦把右手捏成拳头，怼了过来。
食指上的戒指清晰可见。
许欢很上道，她也把右手捏成拳头。
两个拳头相碰。
有点那个味道了。
要么大干一场，要么苟且偷生。
谁曾料到，乌鸦下一段非凡的旅程，是在狱囚不满的见证下，完成的重要转折。
许欢直接把资料输入进了汽车的屏幕。
那个人，叫做马达，住在晴天公寓2-2，军火商。
资料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全部靠乌鸦自己。
先回公寓，还是先等小白鼠，这是一个问题。
乌鸦下车，对许欢点点头，然后汽车驶离。
让学妹先去打前照灯，故意撒泼发疯得罪人，自己去收尾，算作是不错的人际交流。
讲究个一击即中。
毕竟小白鼠这一边，无比重要。
它带着任务，也带着没有吃饱的肚子，往目的地奔去。
此时已经到达了监狱内部。
要知道，实验室的小白鼠，什么世面没见过，哪个不是身经百战。
作为唯一一个活下来的独子，必然有过人之处。
比如说命硬。
无论是从围墙上摔下，还是被门夹住，都没有让它发出任何惨叫。
遇到巨物，没有经验的同类，只会装死，常规动作是在地上翻滚。
这只小白鼠明显聪明得多，因为知道那样没用。
一双大脚在走廊转角之处，几乎与它同时停了下来。
一个人，与一只小白鼠，面面相觑。
靠基因，等于走向毁灭。
小白鼠愣了三秒钟，发现面前的巨人脸上呈现出细微的抽搐，看见自己比看见欠钱的人还要烦躁。
一个蹦跳，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以及一个箭速，小白鼠朝反方向飞快地消失在视野之中。
巨人把哇哇地叫了两声，说着听不懂的语言，还把他头探出来确认。
小白鼠等他看见自己后，开始朝楼梯上攀爬。
声东击西。
从这边上，从那边下。
没有这点脑子，怎么可能从实验室里活下来。
乌鸦也是很后面的时候才发现，这只小白鼠，懂得人类的幸福与苦闷。
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是一体两面。
如果老鼠，被一个人看到，他会厌恶和远离。
如果老鼠，被一群人看到，他们会一起动手。
小白鼠也不明白，为什么它开始懂得察言观色，为了活命，它甚至会比人还聪明。
整个地下三层原本都是监狱，如今负一层和负二层被改造成了停车场，只留下负三层还做监狱。
所有的办公空间都在地面以上。
好在它只是一只小白鼠，如果知道乌鸦让它来的地方，也是一个实验室的话，估计打死它都不会进来。
地下总是逼仄，潮湿，闷热。
来到这样的环境，如同回到了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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