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隐皱了皱眉,根本感受不到异常。
帝君令,他见都没见过的东西,跟他融合了。
“父君,我感觉不到它。”
“有人替你压着它,不遇生死关头显现不出。”
梵隐心头微动,有了猜测可还是想要听南塬亲口告诉他。
“父君,那个人是谁?”
“魔君。”
听到这两个字,梵隐瞳孔里浮现出难过,心头袭来委屈。
“我已经离开他很久了。”
南塬叹气,“我知道,都是父君的错。”
梵隐吸了吸鼻子,不敢看南塬。
怕自己忍不住这份委屈。
离开魔君对于他来说太难了,可是这一步被逼着迈出来了。
南塬看着自己跟梵若的孩子终究是心疼,“这次离开帝君陵就做自己想做的事吧,帝君不是你的职责,是我将仙界强加在你身上。
“为此搭上一次性命已然足够,卿卿若是泉下有知,会怪罪我。”
梵隐闻言错愕抬头很是迟疑,“父君……您同意我和哥哥的事了?”
当初梵隐回仙界是为了平息战争,可回来后南塬被梵隐身上浸透的魔息给气着了。
什么情况下一个仙族会从内到外都沾着魔息,南塬怎么可能不知道?
于是直奔临渊界又大战了一场,只是魔君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参战,后来被梵隐拦着算是息战了。
见南塬不说话,梵隐闷闷补充道:“父君,哥哥他对我很好。”
哥哥……南塬额角一跳。
对于这个称呼还是很不适应。魔君脸皮够厚,跟自己同期的岁数敢让梵隐叫哥哥。
臭不要脸。
“过往是出于对仙魔两界的考虑才阻止你们在一起,如今他护了你,父君不是不通人情的人。”
南塬慈爱地注视着梵隐,梵隐的容貌随了他和梵若的优点,怎么看都很惊艳。
尤其是笑起来的模样。
“父君,我在魔界不曾吃苦,哥哥一直都很照顾我。”梵隐似乎是想要把宋冥对他的好悉数告诉南塬。
“我都知道。能把心脏都分给你的人,想来值得托付。”
南塬的话让梵隐怔愣不已。
梵隐急急解释,“心脏..父君您在说什么?哥哥是把护颈鳞片留给我,我把它埋在心口处,没有心脏。”
“傻孩子,帝君令这种神器是入不了帝君陵的,只有它的气息被压制着才能瞒过帝君陵的结界。”
梵隐脑子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气息被隐瞒了……
“压制它的气息..您是说哥哥把心脏分给我藏在了护颈鳞片里保护我,哥哥没告诉我这些。”
梵隐的眼眶一下子就湿润了,他感觉心口处堵的难受,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痛还是后悔.....
“隐儿,他放你回仙界是尊重你的意愿。不攻打仙界,也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愿意维持这份和平。父君都知道。”
南塬哪能看不出宋冥不要命地放水,他们打过那么多次,唯独跟梵隐相识以后的宋冥再跟他打就束手束脚起来。
“我骗了哥哥,还弄伤了他....我亲手刺伤他,是为了离开他。”
梵隐记得那天的宋冥很凶也很暴戾……
晶莹的泪珠断线似的掉落,南塬自责地替梵隐擦拭着眼泪。
“都是父君的错。”
梵隐蓦然想起仙魔交战,魔君好不容易养好伤,他却下定决心要离开魔界。
那人阴沉着脸却还在压抑自己的情绪。
“哥哥,我该回去了。”梵隐自知自己不是魔界之人,留在这里无异于给仙魔两界打起来添理由罢了。
“不行。”
“我父君和你交手多次,你们对我都很重要,无论胜负休战才是最好的结果。”
魔君一把把人的手腕拽着,沉声要求:“我不曾伤他,不许走。”
“你每次回来都受好多伤,不该是这样。你救我性命于我有恩,我父君是不知道这些才对你抱有敌意。”梵隐也舍不得离开魔君,可是不是说舍不得就能一意孤行的。
“不需要他知道,本君做事向来不需向旁人证明什么。”
“阿隐,不许走。”魔君把人死死地锁在怀里,语气虽然淡淡的可仍然存在着难掩的慌乱和恳求。
是了,恳求.....
“哥哥,我会回来。等我父君接受你,我就回来找你。”梵隐这话说的根本没有定期,倘若南塬不接受那该怎么办呢?
或许当时说这话的时候太过自信了,以至于后面宋冥苦等也没结果。
“你要敢走,我立马率领魔族踏过临渊界,攻入仙界。”
魔君的威胁,梵隐不信。
“哥哥,你不会。我在仙界,你不忍心做那样的事。”
梵隐捧着魔君的脸安抚般地亲吻着,垂落的眸光破碎又惹人怜惜。他也不想走,可他不能搭上那么多人的性命。
魔君一点也不贪恋梵隐最后给的一丝丝温存,他要留下怀里的人,而不是放手。
“一定要走?”
“哥哥.....不要逼我。我不坚定,但我不能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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