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月华的眼神，也瞬间冷了下来：“杜斐，我在风翔传媒的职责，就是陪着你吗？”
杜斐沉默了，好半晌才艰难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月华……”
“是或者不是，你说这样的话，都会让我产生这样的感觉。”赵月华伤心地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提出来要分开两天吗？
好，我告诉你，因为我真的觉得，你没有想好要用一种什么样的姿态，什么样的角色，来进入这段关系。”
杜斐不解：“什么意思？”
“那个指尖陀螺，是不是你把我快递拆了。”
“不行吗？”杜斐恍然：“你……那个是谁送你的特别的礼物吗？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我只是一看是你的东西，就好奇……”
“它不是什么重要的礼物，它就是我在网上买的一个普通的东西。”赵月华淡淡道：“但尽管如此，它的物主也是我，物权也在我手里。杜斐，你要拆，难道不能先跟我说一声吗？”
杜斐皱眉，头一次，他发现自己居然会不理解赵月华的想法：“我不是你男朋友吗？一件小事情，至于上升到这种地步吗？”
“就算将来我们结婚了，我的东西，还是我的东西。就像你的私人物品，没有得到你的许可之前，我绝对不会乱动一样，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个人权益。”赵月华冷声道：“我知道，像我这样的要求，对普通的男女朋友来说，确实太过分。我也可以，也愿意，去尽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成为一个普通的女朋友。但在那之前，我希望你能先思考一下，你要以什么样的角色或者身份，进入这段感情关系。”
“月华，你是在跟我提要求吗？”杜斐向前一步，轻轻地抱着她，耐心地问：“你不希望我去随便乱开你的东西，是吗？那我以后记住了……”
“我的意思是，你打算用一种什么样的角色或者身份，进入这段感情关系。”赵月华重复一遍。
杜斐沉默，好半晌，他才轻声道：“你不喜欢……我这样把精力都放在你身上？这样事无钜细地照顾你，每天都陪着你？”
他露出了受伤的表情：“你对我的喜欢……也只是喜欢吗？”
赵月华有点头疼：“我喜欢你，我爱你，但杜斐，我们是恋人，是爱人，但唯独不是掌控者与被掌控者。你自己想一想，从我们决定在一起，直到现在，你是不是一直在掌控整个关系走向的节奏？杜斐，我是一个人，一个刚开始谈自己人生中第一段恋爱的人。而且面对的，还是你这样一个，对我来说几乎是要跨遍整个社会高出我的所有阶层，才能去够到的阶层的人。我需要克服的东西，慢慢来的东西有很多很多。
你明白吗？我爱你，我也想做你最好的，让你能够觉得幸福的爱人。但在那之前，我得先有我自己独处的空间，和独处的时间。”
杜斐沉默了，慢慢地，抱着她的手也松开了。
蓝蛇低下了他骄傲的头。
赵月华看着满脸受伤的他，一颗心简直像被揉碎了重新拼接起来，再泡进醋汁辣椒里狠狠搓了一遍一样，又是心疼，又是难过，又是无奈，又是苦涩……
她该拿这个男人，怎么办才好？
想了好久，她最终还是长叹了口气，伸手抱住他，轻声道：“杜斐，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我这样的年纪，选择了这样一个你，可以说从一开始，我就是打算要跟你走到最后的。
我们都还年轻，现在的科技也这么发达，我们起码还要做三四十年的夫妻。你想一想，难道不觉得我们应该多给彼此一点时间，去慢慢磨合，寻找出最舒服的相处方式吗？
不然后面的几十年，我们天天吵架？还是要其中的一方，一直都包容另外一方呢？这样的日子，我都不愿意过一辈子，更何况要看着你这样过一辈子，我会心疼死的你知道吗？”
杜斐震惊地抬头，看着眼底含泪的赵月华：“月华……？”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这么多了？
“我没有要怪你，真的没有。”赵月华踮起脚尖，亲亲他的额头，双手捧着他的脸，轻声低喃：“你是我这么这么爱的人啊，爱入心肺的人啊……
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跟你真的生气？
那不过是一个小东西而已，如果不是现在，如果我们真的同居了，你拆也就拆了你觉得我会那么小气么？我在乎的是，你没意识到，我们还没有想好要怎么磨合，就先进入一段关系了。
子诚，爱情尤如建造大厦，我们需要有一个更稳定的地基，然后才能在上面无限制地叠加新的层次上去。
我只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想跟你慢慢来。不着急。”赵月华轻声道：
“我知道你愿意为了我委屈自己，勉强自己。
可子诚，我说了我爱你，我想跟你好好在一起，所以最不希望看到你一直在单方面为了这段感情委屈自己，勉强自己的人，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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