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翠莹用手抚过那道闪烁的微弱流光，感受着里头那丝若即若离的微弱灵气。
何常笙浅浅一笑，伸手到其腰间附近，两指轻轻一掐。又是一道淡淡的萤光，但却很快就消散掉。
“啊？这？”
翠莹有点诧异，连忙用手在腰间摸索了起来，这一路过来自己知道常笙绝对没有碰过自己的腰，怎么这都被他做了手脚？当她摸到自己夹在腰带里头的东西时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这个！”
摸出了那几张还没有用完的烟幕符，翠莹装作恼怒的将其递了过去。
“还给你，不安好心的东西，连我都要留后手是吧。”
何常笙笑了笑，从那一缕符箓里头抽出了最后那张，翻了过来，只见正面与其他符箓一样的烟幕符背后还多沾了薄薄的一张灵符，上头还在发出极其微弱的绿光。
“你不喜欢的话我就把这张收回去吧，其他的就送给你，或许以后还有用处。其实也不是刻意留的什么后手，只是身处迷阵之中，在我还没有完全弄清里头的巧妙之前，若是对方有办法用幻阵将大家全部分散开进行逐个击破，那我也能依靠这寻迹符找到你们。”
知道了何常笙的用意之后，翠莹抿了抿嘴，一把将那张已经收回去的符箓夺了过来，跟其他的符一起收到了衣服里面。
“要送就把这张也给我，哪有人送东西都这么吝啬的。”
看着她那如同少女一般略显的娇羞的姿态，何常笙也觉一时恍惚，花一样的年纪，就已经背负上这么多的东西。千总，还是女千总，六品大员，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话说你身上的那道凤凰虚影，能跟我说一下是什么情况吗？”
见何常笙问起，翠莹也只能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也弄不明白这股神秘的力量究竟从何而来，我自己修习的武技和心法都没有与其相似的地方，而且驱使发挥起来感觉并不是从我体内激发而出，更像是别人外加于我一般。”
听见翠莹的叙述，常笙也皱起眉头，用手捏了几下下巴，认真地思索了起来。
“按你的说法，这种状况，跟那胖和尚的夜叉法相也是相去甚远，那家伙完全是靠催动自己的精血来达到提升实力，而且完全是改变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么看来那邪修所凝练的血肉金刚倒是跟胖猪的夜叉法相有更多的相似之处。”
翠莹也认真的点了下头，对于夜叉法相她也在现场亲眼见识过，那些依靠吸纳煞气来强催功的方式，与自己这凤凰虚像只是导致体力过度消耗的状况完全是两种门道。
“而且你那凤凰虚像所激发出的波动，虽与灵气不同，但是却能将其完美地兼容。这情况，我还真的没有在那些功法典籍上找到过类似的记载。”
“兼容？这词是什么意思？”
“嘶…这，该怎么解释呢…”
何常笙一时也想不出合适的例子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是不是就跟你能用灵气代替真气来施展武技一样，我身上凝成虚影的东西也能够用来施展神通？”
听到了翠莹举出的例子，何常笙拍手叫绝。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实在是过于神妙了，真想现在就去找那老不死问个明白。”
见翠莹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何常笙也意识到了自己有点失言了。
“哦，就是青莲山的徐掌教，那老家伙都快把我身上的毛都给薅秃了，所以一时口快。”
“啊？你在青莲山修道？那，裴世兴你见过了吗？他是我堂弟，他没把你的身份给暴露了吧？”
看见翠莹那一脸着急关切的模样，何常笙笑着说道。
“大姐，现在离初春的拜师大典都过去一个多月了。若他要是真的把我给认出来了，还哪有可能在这青莲山里待下去。”
听到这里翠莹才放下心来，长舒了一口说道。
“你说的也对，不过你俩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才十一二岁，这些年过去了，估计他是把你给忘干净了吧。世兴自幼就不在本家里待着，被叔父他们送到外头历练，不知道现在变得如何了。”
想起那个拉帮结派，欺善怕恶还喜欢攀龙附凤的裴世兴，何常笙一时也不知道该不该将实情讲出。
“我这边就是跑到青莲山上修道而已，每天都是那些事，你就不一样了啊，一段时间不见就已经成了裴千总了。”
“虚名罢了，一点实权都没有，连带几个小兵都会受到阻难。看上去是做了很多的事，但是感觉不到这有什么意义，你确实说的很对，我就跟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横冲乱撞。”
看见神色又再黯淡下去的翠莹，何常笙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行即变，既已变，又怎么会没有任何的意义呢？”
见何常笙不知道内情还在好言相慰，翠莹便将这段时日的经过一件一件的述说给他听。查案宗，惩豪绅，平敌乱，远征邻国就为了那些谁都不愿意管的失踪少女。每听她讲述一件事迹，何常笙眼中的敬仰便加重一分，听到最后，忍不住由衷而发朝着她拱手一揖，行了一个道礼。
“女侠高义！”
尽管知道何常笙不是在反讽自己，但是翠莹依旧面露苦笑地问道。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去把这些事情做得更加完善呢？”
何常笙笑了笑，但是脸上的神色变得沉重了起来，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
“我想先问一下，行而不知，与知而不行，你自己更鄙夷哪一种人呢？”
听不明白常笙这句话想表达什么，翠莹疑惑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过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胆小鬼罢了。总是躲在别人的身后指指点点，却依旧双手空空毫无实绩。就算有长编大论的道理，那也尽是空谈而且无力。而你，无论是否已经弄明白自己的行动方略和目标，但起码已经动身去做了。行即变，无论是大是小，那也是变化。只要你的出发点是对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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