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没有被吓到。”
等米迦勒忙完，总算是脱下那厚重的防护服，舒舒服服的吹着车载空调的凉风，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
而在她身旁，身穿警服的女人表情令人难以捉摸，似是思索，似是有些失望。
“为什么会被吓到？”
女人有着一双令人印象深刻的异色眼眸。
这样的一双美丽的，仿若不属于人间的眼睛。
在这时不时就产生沙尘暴龙卷风的南郊大荒漠，总有种天使坠入凡间的感觉。
“十四米长的蛇。”
米迦勒强调。
“我知道。”
“我看到你的记录了。”
兰西·卡尼尔。
年轻的督察，南郊黄金警局局长冷静回答。
“所以，你应该知道，南郊的军人们到底在面对什么。”
“原本，他们是要全力配合你整顿南郊治安，以...”
剩下的那半截话，米迦勒没有再说出口。
像是有些忌讳。
似乎，兰西在洛圣都各地辗转并非是她自己的意愿，而是更有深意。
兰西显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而是凝视着，正在被吊起来的大蛇。
米迦勒似是没有注意到，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其实对于我而言，警察和罪犯的界分太过模糊了，黑的可以是白的，白的也可以是黑的。”
“只要能帮助到我，有利于我的研究，那他就是好人。”
“所以，如果你要做一个糟糕的决定，那不妨再想一想，这个决定值不值得，有没有意义。”
“得到对于你而言很宝贵的东西。
或许也会失去另外一件，此时看来不太重要，可将来一定会后悔的东西。”
“这个东西有可能是感情，有可能是物品，有可能是某个人。”
“你在对我说教。”
兰西没有侧首，依旧是望着那条大蛇，仿佛这庞然大物在告诉她什么信息。
“并没有。”
“只是一个忠告。你配合我行动，我就把你当成朋友。”
“那个男人也一样，甚至对我的意义更大，我的研究能有如此进步，多亏了他。”
“好了，我们要回基地了。”
“小姑娘，我建议你好好想想，真的，如果你做了糟糕的决定，将来一定会后悔的。”
言至于此，过犹不及。
...
回到警局。
一直陪伴兰西的玛雅终于还是按捺不住担忧，问：“您怎么了？什么事情困扰到你了？”
面对询问。
兰西不想回应。
只是平淡地说：“没事，先回去吧。”
“可是我们已经到了。”
？
玛雅弱弱的回答。
兰西愣了片刻，瞳孔中重新有了焦距。
“我们回到警局了？”
“是的，兰西小姐。”
“如果有什么事情...”
“我能处理好。”
兰西打断她。
意识到自己过于生硬。
她又耐心地补充道：“请相信我。”
也许这是兰西小姐的私事。
我不应该过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我这样的担心似乎过界了。
“好的，我相信你会处理好。”
怅然若失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经历过上次的“叛乱”，警局内部的防御等级再度上调。
包括房屋的防御水平。
而得益于南郊警局的整顿圆满结束。
现在，经由多番整合的南郊警局，包括黄金公路特战队，人员达到了八百余人。
只算一线战斗人员。
在房间踌躇许久，兰西陷入深深的思索。
她开始回忆起与吴舒的最初见面。
那时，自己对种族歧视深恶痛绝。
认为白人不应该欺辱黑人，更不应该欺辱黄种人。
但是...
那一晚。
种族歧视当中的最底层，一位亚裔打死了黑人。
甚至还用“明晃晃的贿赂”行为，将此事轻描淡写的解决。
再后来呢？
兰西不由得握紧拳头，回忆起了市议员候选人...
吴舒也出现在枪杀案现场。
并且，兰西有理由怀疑。
因为那次宴会的是邀请制，吴舒是混进去的。
在他进去不久，格里·索先生就被狙击枪当场狙杀。
再后来呢？
兰西的呼吸不由得变得急促。
仿佛每一次呼吸都要耗掉更多气力。
她坐在椅子上，身体后倾，目光凝视着天花板：“我该怎么做呢？”
她心里确实有一个糟糕的，矛盾的决定。
不过，和米迦勒预想的不同，现在的兰西迟迟下不定决心。
也许是内心的挣扎。
也许是米迦勒的忠告。
最终。
兰西拨出了一个电话。
...
“他妈的。”
一路走来坎坎坷坷，连个能安营扎寨的地方都没有。
除了黄沙就是动物的死尸，再不济就是烧得只剩车架子的汽车。
得亏是沙漠地带的白昼要比夜晚时间长，否则吴舒会更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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