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潘文奎下楼，刘雨晴也是唤回了小白，显然二楼的热闹也算是结束了。
坐在桌边的的巴瘸子和小五见到潘文奎和吴老大下来，站起身靠了过去。
“招呼人过来吧，安排人去江面上找人。”潘文奎声音不小，开口和小五二人说道。
不光是潘文奎在说，其余几人也都纷纷和自己相熟的人说这个事。
时间不长，开始有人去到甲板，用自己独特的联系方式，开始招呼自己人。
潘文奎几人用的是哨子，本来还有人要跟着来船一起离开，不过被船上守卫拦住了。
刘雨晴看着淡定聊天的潘文奎几人，忍下了好奇，她有点看不懂。
她拉着苏妤鸢靠了靠角落，小声的把二楼看到的事告诉了苏妤鸢。
苏妤鸢沉思了片刻说道：“这小帮主八成就在潘文奎手里。”
“他是要通过帮助失踪挑拨两派关系？”刘雨晴小声问道。
“不，他应该是和其中一派合作了。”苏妤鸢十分笃定的说道。
悄无声息的把帮主拐走，怕是他一个人做不到，如果是那两派人有人帮助就简单了许多，也可以借着由头向另外一方发难。
如果这个过程当中，帮主‘恰好’被敌对方弄死，那另外一方恰好坐收渔利。
“帮主在谁手里其实不重要，死在谁手里才重要。”苏妤鸢继续说道。
“这就算成功了，也顶多是在帮内的地位有些提升，但相对的也会被猜忌吧。这也和当初和我谈的事，相差甚远。”刘雨晴是说潘文奎要加入青鸢派的事。
“所以这潘文奎，定然还有后手。”
“先看看吧。”苏妤鸢说道。
“嗯，好！”刘雨晴应了一声。
晃眼间，一个多时辰过去，初春的天还不算长，申时末天色就开始渐暗了。
江面上升起淡淡雾气，楼船之上掌了灯。
此时的潘文奎四人，各自坐定，闭目养神。
船庐内的其余人面色各异，说话的不多。
刘雨晴让小白上楼看过，二楼之上只坐着江流，江鱼和包文龙以及他的手下。
其余人或者在楼下，或者在甲板。
大多人从上午就没吃东西，船上没提供食物，有人凑巧带了干粮这个时候也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下游处的寨子里则是十分热闹，一艘艘船进进出出，正是各个堂口或者江流的手下，来到这水寨也都是奉命来寻人的。
不大的水寨，已经堵了船，一批批人进进出出，也一无所获。
不少人见水寨查不到人，开始在江面上搜寻，跑的远的已经把船开出去五六十里了。
不知不觉，时辰到了戌时，江面上漆黑一片，唯一亮堂的楼船，在江面上摇晃。
原本老神在在的江流此时也是面露愠色，本来商量好的，他的人会把帮主藏在水寨，然后让别人去水寨搜人，查到人带回来，再向包文龙发难。
按照计划，早就该把人带回来了。
他倒是没怀疑潘文奎，只是面露不善的瞪向包文龙，他觉得是包文龙将计就计了。
相对于江流的忐忑，包文龙反而平静了不少，他已经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江流算计了，甚至他心里已经想好了之后要跟江流讨要多少利益平息这个事了。
两人打着眉眼官司，倒是谁都没开口，显然都在等着帮主消息。
“二位的轻功渡江不难吧。”潘文奎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嗯？没什么难度。”刘雨晴被问的一愣，开口回道。
“带人的话，会不会勉强？”潘文奎继续问道。
“无碍。”刘雨晴说道。
“那就好，姑娘做好准备。”潘文奎点了点头，小声说了句。
“准备什么？”刘雨晴还是有点不太明白，倒是苏妤鸢面色一变。
“他要对这船下手，一会要多注意。”苏妤鸢凑到刘雨晴耳边说道。
“玩儿这么大？”刘雨晴听到苏妤鸢的解释，心下了然，这人不会还想着让他带他上岸吧。
刘雨晴耳力不错，说完话耳际就听到了‘咚咚’闷响。
“小白，去看看船下！”刘雨晴心中喊道。
小白任劳任怨，现身在刘雨晴面前，身形没动，锥形白光笼罩了身下。
刘雨晴的视野变换，看到船底有七八个人，拿着凿子在凿船底。
已经有两人成功凿出了孔洞。
“这么凿，这船得什么时候才能沉啊。”刘雨晴皱了皱眉，小声嘀咕。
这么大楼船应该得有隔舱什么的吧，刘雨晴不懂造船的技术，但大概得结构还是听过一些的，这么小的洞对于这么大的楼船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威胁。
正这么想着，面前景象突然变换，一个新洞出现，先前打的两个洞竟然瞬间开裂，连在一起。
如此大的变故，船身都晃动了一下。
刘雨晴发现船底凿洞的人已经迅速离开。
船底出现巨大裂缝，显然已经无法阻挡江水涌入，想必这个时候，什么气密隔舱也没什么作用了。
“不好了，船底漏水了。”船舱的水手跑了过来，冲着船庐大喊。
一瞬间船庐内众人都是惊慌起身。
片刻之后，二楼的几人也是纷纷出现。
“什么情况？”江流沉声询问。
“船底开裂，这船要沉了，快跳船吧。”水手语速很快，说完边退到船边跳了下去，只是他没注意，这楼船周围，围着几艘漆黑小船，船上的人全都是一袭黑衣，见有人跳水，便也紧随着入水。
听到这个情况，船庐内众人纷纷走到甲板之上，船身下沉，肉眼可见，见此情景，开始有人选择跳水。
武者只有到达内力外放才可以做到踏水而行，这船上能做到的也仅仅只有江流一人，其余人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游回岸边。
船上的人之前离开了一些，现在至少还有二三十人，会水的不足一半。
江流出离愤怒，指着包文龙怒道：“是你？是你凿穿了船底？”
“老家伙，我还说是你做的！”包文龙一脸不屑的说了一句，直接从甲板跃下，入水姿势优美，一看就是凫水好手。
要是刘雨晴看到，也许会打个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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