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不尽的功德值，以一种近乎强悍的姿态，窜进姜烛的体内。
恢复得更快了。
诡异并不好对付，祁霁让人拉上警戒线后，便处理诡异去了。
周围很吵。
但姜烛耳鸣了，什么都听不见。
在死与活的交替中，她眼前模糊又清晰，分不清真实和虚妄。
她却将眼睛睁得大大的，极力想要看清楚半空中的人影。
大约是看不清楚的。
可她脑子里，却全是他的模样。
他近乎透明地飘在半空中，他的身后，是一轮火红的太阳。
宛若初见时，她从道观的井底爬出来，想要找自己的眼珠子时，刚爬到一半，井口就出现了一个少年。
那少年的身后，是一轮圆月。
他朝她笑：“你是水鬼吗？来抓替身的吗？”
他说，他活不了多久了，可以被她抓去做替身。
不能投胎也没关系。
他不怕她，还给她特别多吃的。
还帮她偷回了眼珠子。
褚司真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而现在，这世上最好最好的人，变成了器魂，飘在半空中，承受她的痛楚以及太阳的炙烤。
她想，他现在应该还是笑着的吧。
笑得清风徐徐，水波不惊，从不埋怨。
他向来如此。
这样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落得个，不人不鬼的下场了？
姜烛眼角落下一滴血泪：
“褚司，是不是我做得还不够好？”
如果她做得足够的好，天道是不是就会信任她？
他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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