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煜态度看着并不热络，张教授认识他这么多年倒也习惯了他这待谁都清清冷冷的模样。
只是他前些天刚用自己长辈的身份压迫了这小子一下，现在看见他，竟有点心虚。
他张了张嘴，想问百里煜跟Stephen的事情，话到嘴边了却不知如何开口。
“嗯，百里啊……”他好不容易说出几个字却被百里煜直接打断。
“张教授，要上课了，有什么事情下课再说吧。”
张教授：“……”
上课铃已经响了，教室外跟着百里煜来的大部分人在来的路上就分头去了自己上课的教学楼，还有一小部分没有课的，就站在教室外面偷窥。
虽然和男神一起听课很美好，但也没必要在原本不用上课的时间非要坐在教室里折磨自己。
这些人很识趣，虽然堵在窗口，门口，但还是会有礼貌地给起床太晚迟到了的同学让路。
一节课五十分钟，对于在课上完全沉浸学习的百里煜来说五十分钟很快就过去了。
他骑着电动车如约来到了张教授的办公室。
“咳咳，”带着老花镜的老人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努力隐藏住脸上的八卦神情，“坐吧百里，你知道我想问什么。”
就知道这老头子会问。
百里煜：“张教授……”
张教授蹙眉，这小辈一口一个教授越听越生疏，好歹是看着他长大的，怎么相处的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他打断百里煜的话：“诶，现在不上课，私底下你叫我张伯伯吧。”
百里煜：“……”
百里老爷子虽然经常跟张教授一起下棋喝茶，但是对于张教授的称呼，他还真没在百里煜前念叨过什么，他于是从小就跟后者的学生一样唤他教授。
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百里煜小时候就有一种格外稳重的气质，看着就不需要大人夹着嗓子教他认人。
另外，要是有人真领着他说“来，小煜，这是张伯伯，快叫人，张~伯~伯~”，他就会仗着自己年龄小不容易被责怪，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对方。
也算是维持了高冷人设。
而且真的很爽。
不过他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不亲近就是不亲近，称呼再好听也没用。
百里煜顺了他的意：“张伯伯，”只是语气并没有因此热络多少，“之前我已经表明了，我跟他确实是除了合作伙伴没有进一步的关系。”
“如果你再想劝说什么，请您憋在心里，您知道的，我不会听进去。”
这小子怎么油盐不进呢。
张教授叹了口气，本想再说什么，因着他的话，也不好再说出口了。
“那……害，那你俩就好好合作吧，处不成对象做朋友也不错是吧，那小子对朋友还是很好的。”
百里煜抬眼，听见张教授这话想笑。
他前几天才说了Stephen薄情，若不是因为自己也不会来联系他，怎么又说对朋友还是很好的了？
真的好奇他到底收了Stephen什么好处，开口闭口一顿夸，就因为那家伙事业有成？
不过，他倒真希望那人能把他当完完全全的朋友。
开了公司才知道，有个出色的合作对象究竟有多么重要，毫不夸张地说，少走几十年弯路！
他懒得跟张教授多说：“我知道了张伯伯，另外，这些事请您不要再同我爷爷讲。”
张教授跟百里煜他爷爷好到穿一条裤子，怕是在Stephen联系他那一刻，他就把自己的猜想全部讲给了百里老爷子。
好在百里老爷子至今还没来找百里煜念道什么，应该是知道这事儿八字没一撇，不想有过多的期待。
但张教授要是再说多点，把百里老爷子讲得上头了，那百里煜可就真没啥好日子过喽。
张教授有些无奈，苦着一张脸，刚想说些“我们也是为你好”之类的话，就见百里煜抬手看了眼手表。
“张伯伯，我待会儿有个会议，现在得回去准备要讲的资料了。”
“……”
谁家孩子年纪轻轻这么有事业心啊！
张教授一噎，想到这孩子才十九，整天忙得晕头转向的，要是一直忙到老年退休了才想起终身大事来。
怕是也没人肯要他了。
但也不能这么悲观。
张教授叹了口气：“去吧去吧，”Stephen上次来了之后就没再联系了，他猜到两人的多半不会有什么发现，想八卦那天发生了什么，看到百里煜这张没有表情的脸，好半天扯出一违心的“工作要紧。”
百里煜出办公室的时候外面依旧围满了人，唯一不同的是很多人都拿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看看他，像是在比对什么。
多半是又有什么不错的图了。
百里煜想着，下楼看着除了普通绿化设施空无一物的某片空地。
他骑过来的电动车呢？！
因为很少有人骑，所以学校投放电动车的地方并不多，只有宿舍不远处，和距离宿舍较远的教学楼地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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