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说道。
“手心手背都是肉。天灾人力不可抗，只能挑选损失最小的。而且你觉得该淹哪里？”
岳华峰说道。
“什么叫损失最小？他们的命是命，我们就不是么？20年前死了几百万人，现在还要再死一次么？”
牛头说道。
“屁话，死是你们该死，谁叫你们在该死的地方。”
岳华峰说道。
“什么叫该死的地方，明明有更好的方法，明明可以先通知撤离，可是因为你们一点不通知，导致了几百万人的死亡。现在你们还要这样。20年了，你们还是这样。”
牛头说道。
“鸭子就是鸭子，说那么多干啥，你们不就是想要赔偿么？我们给。听我的，挖了。”
岳华峰说道。
雨越来越大，宛若天倾一般。
洪水渐渐漫过堤岸，而挖机开始动了。
决口肆意扩大，洪水再次下泄。
“哈哈哈，鸭子，说这么多还不是没用，20年前你们是鸭子，淹了，20年后你们还是鸭子，再淹，我还是成为了护城河。”
岳华峰肆意说道。
远处，安康和武都一片繁荣昌盛，宛若两只巨眼冷漠无情的望着决堤的这里。
只因被淹的下游不是他们的地方，不是他们的财产，而是别人的地方。
与他们无关，与岳华峰无关。
20年了，不思进取，河道不修，水利不修，再次采取当年的步伐，再次和当年一样的方式，舍小保大。
“呵呵呵。”
牛头下了一个决定，他决定要堵住这个决口，能堵到什么时候就到什么时候。
20年前全军覆没的悲剧不能再次出现了。
牛头站到决口上，可惜人力有时小。
洪水还是轰隆隆留下。
“你堵有什么用？还不是被淹，还不是和当年一样。”
岳华峰嘲讽道。
“能堵几时是几时，芳，通知村里的人，叫他们赶紧撤离。”
牛头轰然前往，站在决口的位置，洪水轰隆隆而下，牛头站立不稳。
而少女芳通知过后，则是悍不畏死地也和牛头一起。
“你走，快回去。”
牛头和少女芳说道。
“不，我要和你一起，要死一起死。”
少女芳说道。
“你们两个人有个屁用。”
岳华峰说道。
“不，他还有我们，”
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挖机轰隆隆的开了过来，堵上了决口，但是河水还是太多了。
“你们敢，小心你们的工钱，”
岳华峰说道。
“工钱不要了，留给你擦屁股吧。”
挖机师傅说道。
“哈哈哈，好好好， 不过你们也没用，你看洪水还不是堵不住，我是对的。”
“哈哈哈，胜利终究是我们安康和武都的。”
“护城河当定了，哈哈哈。”
岳华峰说道。
“不，还有我。”
“还有我。”
“还有我”
“还有我”
一声声，一念念，一口口，一句句，很多人出现了。
那是马面送来的人，那是附近的人，那是几百万人，那是少女芳通知的人。
众志成城，一个又一个人过来堵上了决口，众人互帮互助。
洪水虽然越来越多，但敌不过众人的心诚。
而岳华峰早已不见了踪影，从此之后，再也没有出现。
而下游，洪水再次淹没村庄，但是大部分人都撤离了，这一次没有和上次一样出现那样的事情。
因为20年来，村庄里的人都在扩宽河道，清理淤泥，打造湖泊，兴建巨大的下水通道，一直新建到那片沙滩上。
那些洞口就是通道，那些高塔就是避难所。
而众人听到下游全部撤离后，也撤离堤岸了，洪水肆意滔滔，但是再也不会发生20年前的事情了。
而远处，安康，武都的灯光熄灭了。
后来牛头才知道，安康武都的人都死了，死在了安乐窝里。
他们总以为会有人牺牲，从来不曾想过扩大水利，扩大湖泊，未想过蓄水，他们以为只要把水流到下游，他们就能活。
但是这次的洪水太大了，淹没了大半个嗅暗界，而安康，武都这么多年一直不思进取，他们从未想过，去改进，他们一直以为一切以他们的利益为重。
他们未曾想过，他们的地势最低，他们奢华，他们贪污，他们腐败，连上天都看不过去了，他们至死都不知道抵御洪水。
他们被淹了，大部分人死去了，少部分人还活着。
天道好轮回。
洪水过后，幸存的安康和武都的人，号召人们捐献，修筑他们的家园，可是没有人应答了，他们之前从未帮助过人们，放弃了人们，现在人们看清了他们的面目。
而新的中心正在重新生成，那是以牛头为中心的人心。
河水腥臭，牛头重新闻见了气味。
嗅暗界重新醒了，而牛头历经堵水，再也撑不住了，他还没来的及问马面的情况，就逝去了。
牛头葬在了一个村头的树下，巨大的墓碑上面，镌刻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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