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已至芳菲尽,万物躁动欲正欢。
正午。
神女峰。
到处都是一片躁动不安,空气中都是浓浓的荷尔蒙。
动物都在忙着延续生命了,成双成对的忙着。
匹练般的壁挂公路就在眼前了。
牛高马大李铁喘了几口粗气,正了正腰间的塑料壶,摸了一把棱角分明的俊脸,咬咬牙往上爬去。
饿啊!
一道亮晶晶的哈喇子,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随着春风斜斜而下。
原来是个傻子?
哎!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灰色的劳保服,背后的“双胞胎猪饲料”几个字异常显眼。
“呲、呲、呲、呲……”
透明塑料壶里、上百条的蜈蚣、正爬来爬去,异常瘆人。
越过壁挂公路,再往上个大半里路,退耕的二荒地里,可有不少的蜈蚣。
抓回来能卖不少的钱呢,两元一条。
嘿嘿!傻子乐了,抓心挠肺的饥饿感也消失了,渐渐加快了脚步。
“死鬼…咋停了…”
不可描述的声音娇滴滴的飘来。
哪儿?
“急啥?婉婉,休息一下,喘口气儿……嘿嘿……”
大弯处,破旧的大众车、“咯吱咯吱”的摇晃着,正发着羊角风。
开着的后车门,传出来女人的嗔骂声。
李铁咧着嘴、瞪着眼凑过去一看。
村长,胡高?
再往前一点点。
妇女主任秦妮婉,无比清凉的仰躺在后排。
他们俩?
不是两口子啊!怎么再做……
傻子的脑子凌乱了。
“嘿嘿,不对!你们,不是,不能……”
李铁嘴一张,又是一道亮晶晶的哈喇子,掉在了地上,“啪”的一声儿,跌的四分五裂。
“沃日尼玛,傻子?你妈那隔壁的,你管老子能不能。”
骤然听到了嘿嘿声。
惊得胡高当场歇菜了。
“啥?傻子,这个傻逼来这里干什么?”
秦妮婉一空,火冒三丈,尼玛正在要命的关口。
“主任,你们,不是,不能,嘿嘿!”
看着躺在车后座的光溜溜的秦妮婉。
李铁只是傻笑,目光被粘在了清凉的雪白上。
白瓷罐子,质地还真不错。
高大的胡高,狂躁的扭头大吼:“滚,你妈个傻子,劳资草泥马的,坏老子好事。”
抬手就是一耳光,扇在了傻子的脸上。
“去你妈的个傻子,尼玛哈喇子都粘到老子手上了。”
胡高好一阵嫌弃,蹭了蹭手。
“死鬼,也怪你,太不给力了”
秦妮婉没把傻子当个人。
骂完了,还撇着腿、玩味的看着胡高,眼中鼓励他再接再厉。
“滚,尼玛个啥比……”
胡高对着肚子呸了一口唾沫,右手放在了腹部。
肩头地耸动着走向车门。
“嘿嘿!你们,不是,不能……”
傻子不依不饶走上去,拦在了胡高的面前。
“卧槽你妈个傻子,劳资刚刚……你特么又,劳资弄死你个傻逼。”
气急败坏的胡高,伸手掐住了傻子的脖子,公路外的悬崖处走去。
身高一米七八的胡高,四十来岁,膀大腰圆,地痞出身,很有一把子力气。
虽说比傻子只矮五六公分,但是比傻子壮实多了。
“哎!死鬼你要干啥?他是个傻子,你特么该干的事儿不干,对一个傻子恁狠做啥?把他赶走不就行了。”
光溜溜的秦妮婉出了轿厢,对胡高喊道。
“这个傻逼,老子今天非弄死他不可,都快给劳资吓废了。”
“坏人,坏人,”
被掐着后颈的铁,伸开长长的胳膊好一阵乱挥。
“噗……”的一下,挥中了裸露的铃铛。
“啊……沃日你个撕逼傻子,敢伤老子的铃铛,老子今天非把你整死不可。”
胡高忍住巨疼,直直的把傻子推到了悬崖边。
“蹬…蹬……蹬……轰隆……”
顿住傻子大脚的一块石头,“嗵、嗵、嗵、”滚下了悬崖。
“啊……”,傻子高大的身躯顿时悬空,紧随着那块石头倒了下去。
“轰………”
几分钟后,传来一声重物落水的巨响。
胡高愣在了那里。
傻子。
真的被他给推下悬崖?
他战战兢兢的迈出一小步,探头一看。
百多米悬崖下,深不见底的龙阳湖水,绿莹莹的平静无波。
哪里还有傻子的影子?
“死鬼,你杀人了?他可是个傻子,看见了就看见了,又不记事儿,也不至于杀了他吧!”
“婉婉……婉婉……我不是故意的,你想啊!傻子老爹跟我还是哥们呢!我怎么会杀他,他是不小心自己掉下去的。”
就算杀的是个傻子,也得去坐牢抵命的。
“婉婉,回去我给你这个数,有人追究起来,你帮我做证,他是自己掉下去的。”
胡高脸色煞白,叉开五指晃了晃说。
两人好半天才穿上了衣服,哆嗦的发动了车子,呜呜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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