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爬到秋悲歌的大腿上，看着窦炀的方向:“现在心意传达到了～”
“是啊……”秋悲歌感慨了一声后，笑着捏了捏那丫头的鼻子，不似嗔怪:“又都是你的主意！把你爹累成那样，要心疼死我了……”
“那你到底开不开心嘛？”
“自然是开心的。”
“你开心就好啦～其他的就不要管！”
夜幕降临，窦炀在一处空地上燃起了火。火光冲天，照亮了整个山顶。两个孩子一直围在秋悲歌身边，那人便一直陪着他们玩，三人倒是开心极了。
窦炀一步一步朝这边走来:“丫头，带着你弟弟过来吃饭了！”
巧巧大声应着，抱起岁岁，对着秋悲歌眨了一下眼睛后，飞快的离开了。秋悲歌不明其意，正疑惑时，便见窦炀已经来到他身前。
“走咯～”窦炀还没等秋悲歌站起来，就托着这人的屁股将人扛到了肩头。秋悲歌心中又惊又喜，对着窦炀的后背拍了两下后，便被人托住屁股放了下来。
“今天能不能放肆一下，喝个酒吧？”说罢，那丫头也不管秋悲歌答不答应，直接打开了一壶，倒了两杯。
秋悲歌刚想开口，便见窦炀拉住他的手，笑道:“今天是好日子，你就让她喝嘛～”
秋悲歌愣了愣，随即开始思考今天是什么日子，不过他这几日也没看日历，顿时想不起来今天是何年月。这时，窦炀已经跟巧巧碰起了酒杯。秋悲歌自己不善饮酒，倒是生了一个千杯不醉。
“哥哥……这些年，你跟着我受苦了！我要感谢你……”
“阿炀，你醉了……”
“我没醉！只是有些话，不借着一点酒劲说不出来！”窦炀面向秋悲歌，双手握住秋悲歌放在他胸口的玉手，心疼的说:“你从来都委屈自己，我们仨的生辰每次都提前一个月就开始准备，却从来不把自己的生辰放在心上！”
秋悲歌被一经提醒，才恍然大悟:“今日是……我的生辰……”
巧巧摸了摸自己的鼻尖，露出一副顽皮的笑容:“啧～看样子，阿娘是真的忘得一干二净。”
秋悲歌微微低下头，说道:“我往年也未曾过生辰，本想着今年也作罢了，便也没再想这件事……”
窦炀将人揽入怀里，用鼻子一下一下的骚弄那人的耳朵，秋悲歌下意识的一歪头，就彻底倒进了窦炀怀里。窦炀说:
“从前，我们一家总是因为形形色色之事不能团圆，所以拖欠了你的生辰。以后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即便你自己不记得也没关系，还有我和丫头替你记得。我们以后的每年都出来，一起游山玩水，过生辰……”
“以后哪有那么多时间啊～不过，有你这些话，也不枉我辛苦为你生了两个孩子，值得的……”
秋悲歌倚在窦炀胸口，一股暖烘烘的热潮涌上心头，他的鼻子酸酸的，连带着眼眶也红了。窦炀低下头，轻轻吻了上秋悲歌那红润的薄唇，丝丝胭脂的苦味儿弥漫口腔。
“我的哥哥生的这般美好，不该染上俗世的尘埃，应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哥哥哭起来也这般好看，但我更喜欢你笑的模样……”
“我没哭，我是高兴……”秋悲歌拿起窦炀杯中未饮完的玉液，半遮面的仰头饮尽。或许是酒水余留的太少，让秋悲歌没尝出什么味道。
于是，他举起酒盏，索要道:“柔儿，斟满。”
巧巧嘴角上扬，倒也没有阻止秋悲歌的行为，毫不犹豫的为他斟满。
她见秋悲歌又要仰头痛饮，便提前制止了一步，笑道:“只叫自己痛快了可不行啊～况且你这般一口闷下去，多少伤身。”
秋悲歌闻言轻笑，自知那丫头的话不简单:“呵～你又有鬼主意。”
随后，巧巧拿出一方新的酒盏递给窦炀。淡黄色的玉液在火光的映衬下，变得流光溢彩，温润的酒光中带着沁人心脾的酒香。
“你们合卺嘛～只一个人独醉有什么意思？”
窦炀闻言一笑，举着酒杯，邀请道:“哥哥，既然孩子想看，我二人便合一个吧。咱们慢点儿喝～”
也不知是不是刚刚那半口酒的缘故，秋悲歌便被这两人三言两语哄住了，丝毫没有辩驳的。
窦炀身体主动前倾，秋悲歌随即跟上，两人交臂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窦炀的另一只手搂着秋悲歌的腰肢，微微偏头看他。
秋悲歌一手持杯，另一只手轻轻托住杯底，微皱着眸子。他的喉结随着酒液的流入，不停的上下滚动，只是一会儿，杯中便见了底。
两人不舍的分开后，秋悲歌忍不住的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这酒醇香浓厚，刚入口时不觉辛辣，可入腹后便在在腹腔中烧起来了。
酒劲猛的冲向脑壳，使秋悲歌眼中漫上了些许迷离的水光。
“姊姊，我也要喝！”
“这酒烈，小孩子不要喝。”
“不要嘛～岁岁要喝～”
巧巧无奈了，最终微微占了一筷子，放在那小家伙嘴里。岁岁小嘴吸嗦了两下筷子上的酒液后，那张白皙稚嫩的小脸便升起了浅浅的红晕，那模样竟与秋悲歌一模一样。
正在这时，天空突然炸开一道烟花，随后五颜六色的一起飞上天空。四人坐在这山头上，视角刚好能观澜到这烟花的全貌。当真是绚烂之极，即便只是一瞬，也足以与月亮争辉，让繁星失色。
秋悲歌枕在窦炀的大腿上，看着天上的烟花如痴如醉。岁岁高兴的跳起来，想要伸手抓住那抹灿烂，可是没走几步，便摇摇晃晃的趴倒在地上。
待最后的绚丽消失不见，巧巧把小家伙抱回怀里时，那时他已经打起了小呼噜。秋悲歌也脸色熏红，枕在窦炀腿上，微张着嘴，呼吸均匀。
“丫头，现在可只剩下你我了～”
“那怕什么？只要酒壶没空，便接着喝！大不了都醉了在这山上过一夜！”
“今日便图个高兴！来来，倒满倒满！”
两人喝的尽兴，酒洒满怀。
他们身后的几株琼花在晚风下，微微摇曳，似乎又回到了无数年前的那个夜——一个形单影只的美貌男子，托着沉重的孕体，将十株琼花的幼苗一步一步的背到山顶。
他一边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一边将这些花种下去。他向那些花虔诚的祈祷孩子平安，期盼远处所思念的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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