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年味比浙杭要浓很多，虽都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但京城老胡同一块，老京城人互相早已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汪帆此时也在这里。
小四合院里，老爷子穿上了喜庆的红褂子，放着京剧的收音机不离手，冒着热气的蛮松芽茶在手边放着，废品收费站早已关门，迎接新一年的到来。
“爷爷，年纪大了，今晚我来守就可以了。”零点的钟声快敲响了，老爷子熬到这么晚，有些熬不住了，眼睛时不时合上，眼角还有泪水。
“小帆子，老头子我再等一会啊，新的一年就快来了。”老爷子睁开浑浊的眼睛，看了很久墙上挂着的钟表，分针已经指着十了。
汪帆站在老爷子身后，轻轻搀扶着，磕在桌角就不好了，老式钟表叮了一声，电视上的春节联欢晚会主持人也在祝大家新年快乐，给大家拜年。
老爷子刚沾床就睡着了，传来呼呼呼的呼吸声，汪帆一个人坐在门槛上，电视的声音小了很多，今天的夜空格外的亮，圆月高高挂起，星辰也在发光发热，为点亮夜空贡献着一份力。
一瓶二锅头没一会就少了大半瓶，吸了吸鼻子，汪帆有些眷恋现在的生活了，可是汪家还在，危险就会一直在，他无所谓，但不能牵连老爷子……
手里的老年机显示了一串号码，这是无邪的，解雨臣经过无邪允许给他的，号码不长，甚至还很好记，看了这么多次，也早已倒背如流了。
大拇指停在绿色的电话键上，迟迟未摁下去，一大口白酒下肚，手机传来嘟嘟嘟的声音，过了好一会，一道年轻的声音从手机听筒传来。
“喂，这里是无三居，有什么事吗？”
那边迟迟没有声音，无邪差点怀疑对方打错电话了，胖子还在催促，刚想挂电话，“你好，无邪，我是汪帆，之前找你的人，方便聊聊吗？”
“你有什么事？”
“我想和你合作，整垮汪家。”
无邪有些愣神，胖子拍了他两下，“天真，谁的电话？快点快点，轮到你了，接上接上，不能断，断了就不好看了。”
胖子的声音也清晰的传到汪帆耳中，无邪想了一会，“见面谈，我就在无三居，你应该找的到地方。”
电话很快挂断，无邪看了手机好一会，放进口袋，抓着仙女棒放肆的玩了起来，一直到凌晨两三点，地上已经堆满了红色小棍和燃烧后的黑色残渣，箱子也早已空了……
陈长生昨晚玩的也很尽兴，今早起来笑肌都有些酸了，初一的太阳暖暖的洒在每个人身上，带来温暖。
“你们说我们之前对汪家的破坏是不是很严重？”
“无邪，为什么这么问？”
“肯定严重啊，那棵青铜树沟壑纵横，最下面的地方还被割开了，丢了两人，还被长生炸成这个鬼样子，损失严重是肯定的。”
小哥和陈长生点头，也是认同。
“昨天有个自称是汪帆的人，找我合作，说是要整垮整个汪家，我让他来无三居，除夕之夜给我打电话，对方很迫切。”
“哦豁，看来汪家是真的不得人心啊，汪家自己人都要背叛汪家。”
时间快进到下午，提前享受养老生活的六人，在庭院中躺着，人手一杯养生茶，身上搭着一条毯子，沐浴在阳光里。
无三居门大开着，汪帆下了车就看见这一幕，嘴角抽了抽，还真的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他就是那人那货。
胖子支起身，伸长脖子就看到一个背着黑色双肩背包的年轻人停在门前，嘴角还在疯狂抽动，“哎哟，来人了，萌萌，快去装点糖果。”
“昨天打电话那个？汪帆？”无邪起身来石桌边坐下，锡纸烫的头发有些凌乱，气场却很足，泡了两杯茶水。
“看来你很着急，新年头一天就赶到我这里来，说吧，想怎么合作？我希望这次的合作，双方都是带着诚意的。”淡淡的警告。
年货盘子搁在桌子中央，种类分量都不少，都快满出来，汪帆拿了个糖果，一层层的拨开，白净纤细的手指在红色的糖果纸的映照下更显白皙。
淡淡的声音传出，“我叫汪帆，名是我自己的，姓不是，我已经记不清我自己姓什么了，只有那个秋千上笑的欢快的女孩，不时会出现我的梦里。
我一直以为我这一生可能就这样了，任务任务，数不清的任务消耗掉我的生命，或者在某一次任务中丧生，生命就此定格。
广西巴乃我见到你，也见到了你们，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曙光，脱离汪家，享受自由的的曙光。
后来你们找到了汪家训练基地，也给汪家造成了重创，我更加坚信这一点，我越发相信汪家会因你们而终结，而我愿意为汪家的覆灭摁下加速键。”
陈长生没在桌旁坐着，而是将椅子转了个向，坐在躺椅上，盯着汪帆，来了句，“你身上是不是有黑毛蛇？”
汪帆面露惊诧，“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你医术很厉害，这黑毛蛇能取出来吗？离开了汪家，没有专门的药物压制，黑毛蛇会逐渐活跃，等完全苏醒，它将吃掉我的脑子，然后咬开我的眉骨，钻出来。”
说到后面，脸上只有凄惨的笑容，带着些许不甘。
胖子一抖，这个汪家怎么看怎么像反派，“你们汪家真会玩，拿人命不当回事。”
陈长生点了点，汪帆还没惊喜，“你能付出什么？”
怕对方不理解，又补充道：“我们素未谋面，也无甚交情，帮你取出黑毛蛇，有什么好处？”
汪帆沉默了，想了很久，“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所知道的一切，除了这些，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不知可够？如果不行的话，你开个条件。”
陈长生点头，起身进了里屋，一大叠草稿纸还有笔之类放在桌上，“先把汪家训练基地的图画出来，详细标注一下用途。”
无邪几人就看到汪帆没有任何犹豫的画了起来，线条笔直，与尺子量着画的不相上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外层的框架，然后逐渐往里，武器室、上课室、训练室、解剖室等等应有尽有。
陈长生几人对视，他们之前去的地方真的只是冰山一角，这个训练基地还连着一个蛇窟，用了整整十六张A4纸才堪堪画完。
“有些地方我没有那个权限进去，只能给你们打一个问号。”
陈长生微微点头，“任何治疗都是有风险的，你确定让我帮你把黑毛蛇取出来？”
汪帆坚定的点头，陈长生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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