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正值下班高峰期。
钟文筠坐在空荡的客厅，而方刻中则是被她赶到房间吃属于他的小零食去了。
她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慢慢拨动了一个号码。许久，对面才接通电话。
“华姐，我是钟文筠。”
“我将曾雯菱策反了。”
钟文筠的声音伴随着微弱的电流声传到电话的另一端。
陈丽华微微拽紧话筒：“很好，你继续完成你的计划，我相信你。”
“她提了个要求。她需要一个能保她安全的筹码。”
陈丽华陷入沉默。
气氛在一分一秒中陷入凝固，陈丽华的态度逐渐明朗。
钟文筠出声提醒道：“华姐，我已经答应她了。有她的加入，我们的胜算会大很多。”
陈丽华呼出一口浊气，她很想拒绝。
“她让我代她向你赔罪。之前的事……有机会的话，她应该会当面跟你道歉的。”
……
迟来的道歉，还是看在利益份上的。还真是叫人感到不快啊。
陈丽华抿唇。
但她的理智很快就战胜了对曾雯菱的厌恶。
数秒后，她回了句：“便宜她了。”
钟文筠听到，轻笑了声：“放心，我相信她可以回报相应的价值的。不算便宜，只能说我们互利互惠了。”
“希望如此吧。”
钟文筠回应道：“我们拭目以待吧。下次打给你就是汇报好消息的时候了。”
“我相信你，阿筠，早点让我听到好消息啊。”
“好，我会努力的。”
放下电话后，钟文筠止不住嘴角上扬。
这一切，都往自己预想中的那样去发展。
而这一切的开始，还得从一个月前的慈善晚会开始讲起……
*
陈丽华应酬完后，正想找陈祖荣谈谈两人的事情。
她身上披着属于陈祖荣的衣服，衣袖底下的手指丰富攥紧。
深呼吸一口气后，她走向阳台陈祖荣所在的位置。
——这一次，大家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
了结遗憾也好。
为了那一点点渺茫的希望也好。
就当是给两人最后一次机会。
她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踏着高跟鞋却一步一步都走得很稳。
三米。
两米。
一米，陈丽华的脚步停了下来。
“陈生好大的胆子，陈太太就在这里呢，你就不怕她看见？”一道娇丽的女声传出，“还是说你只在乎自己的开心，根本不在意我会不会被你太太发现啊。果真是臭男人呢……”
“你想的话，不如你来做这个陈太？”
多么熟悉的声音，陈丽华如雷贯耳般愣在原地。
她眼眸通红地盯着那一片黑色西装，而西装的主人还在肆意调情：
“我说真的，你今晚很迷人。你身上的香水味……我很喜欢。”
“快不要说了，你真坏！”女人语气满是娇羞。
又甜又娇。
是陈祖荣最喜欢的那款。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这么说无非就是暗示——”
他故意拉长声音。
对面的女人眉目含春的瞪他一眼，娇羞道：“什么啦？”
“你在暗示你爱惨了我这个坏男人了？”
陈祖荣坏笑一声，说完最后一个字后，他的身子也倾了下去，将女人欲语还休的话都尽数堵住。
陈丽华眼看着那一片黑色布料消失在阳台，随之是窗帘的微微抖动。
她的视线，几乎能将那张窗帘灼烧烫穿……然后杀死那对狗男女。
过了几分钟后，她才大梦初醒般离开那个房间。
那个晚上，陈丽华独自一人想了很多很多。
最终，所有的甜蜜辛酸都化作一声叹息，随着她丢弃的那件西装被遗忘在垃圾桶中。
那天凌晨，她找到了钟文筠。
“阿筠，帮我。”她说道。
听她说完一切后，钟文筠直直地盯住她。
“其实以你的条件，何必吊死在他身上呢。”她看起来不像是在安慰她，反倒像是……
“你不会让我也去外面养男人吧。”陈丽华苦笑道。
这种话，她已经听了无数遍了。
大家都这么劝她，但她不愿意。
她不愿意这么随波逐流地、肮脏地过那种生活。自己虽然爱错人，但不代表就要跟他一样过那般生活。
……那种奢靡腐败的生活啊，实在是太恶心了。
钟文筠突然问她：“其实你有没有想过离婚呢？”
陈丽华被她的话说得愣了愣。
离婚？
联姻的人，哪能轻易说离婚呢？
对他们来说，这是两个家族的婚姻，而不是单纯两个人的婚姻。
“不可能离婚的。”她说得很果断。
“是不能，还是不想？”
曾经不能也不想。
但现在……
陈丽华看在眼前的女子，难得地起了一丝不切实际的希望：“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
钟文筠没有马上回答。
她当然有办法。
毕竟她掌握一个重大消息，对陈氏企业的发展乃至生存都起关键性作用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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