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相说的是，朕没有异议。”
命运大多时候都没法掌握在自己手里，越是挣扎，越是会知道天命难违这四个字的分量。
...
周清浩闭着眼睛享受着夜色中的寂静，这次南行，除了跟随自己而来的部曲外，还有一支十人小队，哲步和他心仪的女子艾吉玛也被编入了这只小队内，领头人是一位胖胖的老者，胡子花白却头顶没毛，笑起来让人极具好感。
周清浩秉持着能不动手就不动手的原则，将一位一朝得势的小人物演绎的活灵活现。
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奶茶，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没好气对着旁边吼道：“你俩打情骂俏就走远些，看不见一群老光棍想要吃人的眼光吗？”
哲步端起牛肉的手愣在半空中，递过去给女子不合适，放下也不适合。
艾吉玛心虚的看了一眼闺女，好在对方一双小手正在左右开弓，坐在准汗身前吃的不亦乐乎，根本没心思搭理外界的事情，这才板着脸对哲步道：“千户长大人，还请自重。”
哲步朝着众人嘿嘿笑了一声，端正坐好，只是目光一直流连在女子身上，未曾离开半分。
光头老者哈哈道：“年轻真好，喜欢以女子就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
周清浩贱贱的问了一句，“您老之前也有过这种日子？”
老者名叫完颜诸，货真价实的一品高手，乃蛮一族很多少年子弟都跟他学过武，身份地位极高。
“算是吧，年轻时在中原游历，遇上了一位大户人家的闺女，也曾轰轰烈烈的爱过，只是因为双方身份，最终求而不得。”
周清浩哦了一声，尾音拖得老长，“展开说说呗，反正也没外人。”
“中原江湖向来看不起草原武者，认为我们除了骑兵之外一无是处，即便同品级，他们也不会正眼相看。”完颜诸牵起了一个线头道。
中原各门各派传承深远，动则五百年起步，功法秘籍经过几代人努力打磨到炉火纯青，远非草原能比，即便同境，也会将对方视为单靠蛮力的粗胚。
“那时心气比天高，选择了由北至南一路挑战中原各门各派，赢多输少，而且都是败在了一些前辈名宿的手下，算不上丢人。”完颜诸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好不容易调整好心态继续道：“直到楚庭，也就是现在的楚国庭州，败在了一位同龄的阉人手下。”
“阉人？”
“中原管他们叫太监。”
不会这么巧吧，周清浩吃了一惊，“您还知道那位高手叫什么名字吗？”
完颜诸脸上有狰狞一闪而过，“就算死了，老夫也不会忘了他的名字，白流！”
周清浩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神态，尽量不让对方发现端倪，“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艾吉玛咬住自己的食指指节，试探性的问道：“清衣房主？”
哲步忽然反应过来，跟周清浩解释道：“楚国之前有个情报组织名叫清衣房，不过二十多年前已经废除了，完颜前辈说的白流，就是当时的清衣房主人，大楚‘杀圣’，南朝那帮年纪大的老人，每次提到他的名字都会失态，想来应该也进入一品了。”
“嗯。”完颜诸确认道，“老夫进入一品之后在草原见过他一面，比上一次稍微好些，撑下十招，落荒而逃。”
“怎么会？您可是我乃蛮一族的数一数二的高手，竟然只撑了十招？”哲步吃惊问道。
完颜诸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脸面，“这还是对方怕气机泄露太多，会被草原观星士发现踪迹，不然可能第五招就会要了老夫的命。”
信息量太大，让人有些难以适应，但按疆域来算，草原更胜楚国，没想到两边的武者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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