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斯懿思索着，眉头微皱，却对上了江明余惊喜的双眼，他有些错愕地看着江明余满脸喜悦地跑上前来。
江明余声音几乎带着颤抖，“主人……我终于见到您了，您没事就好……”
姜彤彤闻言，眼中透出惊愕，这个人有些面熟，但他为什么叫柳总“主人”?
还没等她思考出什么，就听见柳斯懿声音冷漠地开口，“我说过很多遍，不要叫我‘主人’。”
柳斯懿就那样冷漠地看了江明余一眼，随后脚步顿了顿，面对江明余眼眶微红的眼，心底闪过不忍，没把更伤人的话说出口。
江明余向来忠心耿耿，现在只是担心他的安危，他没必要因为一句话而生他的气。
江明余瞳孔紧缩，有些难过地低下头，小声地说，“对不起，柳总。”
刘秘书看在眼里，他跟在柳总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江明余的存在。
他上前想拍拍对方的肩膀安稳两句，抬手却被对方那冰冷的视线吓了一跳。
他愣了一瞬，随后故作淡定地将伸出去的手收回，然后快步跟上柳斯懿。
可能……柳总的管家不想别人触碰他的身体吧?所以反应才那么激烈。
柳斯懿走在最前面，一进大门，就看见前台那两个熟悉的小姑娘神色激动地朝自己问好，声音清脆悦耳，“柳总您回来了！柳总下午好！”
柳斯懿嘴角勾起，露出平时常用的柔和笑容，“你们好。”
说完径直走进电梯。
只是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他的视线落在门口的江明余身上。
对方背对着大门，只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他心里暗叹了口气，刚才自己那个态度伤害到他了吧?
明明没必要这样对他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柳斯懿眯眼想了会儿，可能是昏迷太久，有些什么奇怪的情绪反应。
倒也是正常的。
晚上回家的时候，跟小江解释一下吧。
他应该不会在意的。
想到这，他神色缓和，刚巧电梯门开了，电梯门口围着一群员工，正拿着礼炮朝他笑。
“恭喜柳总康复！！！”
“恭喜柳总康复！！！”
“砰砰——”
“哗啦——”
随着一阵礼炮声响起，柳斯懿有些怔愣地看着头上掉落的五颜六色的礼花丝带，嘴角不自觉上扬。
姜彤彤和刘秘书虽然料想到了这一场面，却没想到这群人居然敢连带着总裁一起下手。
姜彤彤神色紧张地看向柳斯懿，却发现对方笑得无奈，眉眼满是柔和，原本平静的心脏此刻又怦怦跳起来。
她再度心动了，对一个曾经明确拒绝过她的男人。
真是……疯了。
她神色紧张地回到自己的工位，低着头不敢去看柳斯懿。
而刘秘书则趁机疏散人员，并严肃地表示，“下班前务必把这里给我收拾好，听见没?”
说着就上手去帮柳斯懿清理头上的礼花丝带，却被柳斯懿随口拒绝。
“没事，小刘你不用帮我，我自己来吧。”
他面容冷峻，低头整理自己。
刘秘书乖巧地跟在柳斯懿身后，想帮忙却又自觉地收回了手。
其实，柳总没大发雷霆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可柳总刚才居然笑了，这才是他更意料之外的事情。
柳斯懿并没有理会刘秘书脸上出现什么神情，只是觉得自己的办公室莫名有些陌生了，毕竟已经有段时间没回来了。
虽然刚才员工们的庆祝方式让他有些震惊，却也让他从心底萌生了一种“啊原来我其实在他们心中也平易近人”的奇怪想法。
索性，就趁着礼花绽放，毫无顾忌地笑了出来。
当众笑成这样，也算得上是人设崩坏。
但他却一点都没听见监督者的声音。
他这才真正确定，监督者似乎不会再出现了。
他抿唇，将嘴角上扬的弧度压下，坐在办公桌前，随即收到了刘秘书发来的解约名单。
其中，赫然有几个他熟悉的名字。
他早有预料，这几家公司跟柳氏的几个股东有些牵扯，听到风声想解约也不奇怪。
他冷笑一声，随即着手开始准备应对策略。
趁他病，想要他命?
想得倒是挺美。
…
柳斯懿有些疲惫地伸了个懒腰，顺便晃了晃自己的手，又捏了捏，躺太久之后总会觉得累。
他撑着办公桌站起身来，缓步走出。
公司的员工已经陆续开始离开，公司里变得格外安静，他一眼便看见刘秘书跟姜彤彤在聊些什么。
他有些奇怪，他们虽然感情好了不少，但是现在都下班了，还在聊什么呢?
聊得这么起劲。
他走近，听见姜彤彤语气试探地问，“小刘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刘秘书则淡淡回答，“我说的事情什么时候假过?”
“小姜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啊?”
语气带着调笑意味。
柳斯懿大步走到他们身后，冷不丁开口道，“聊什么呢?还不下班?”
“我可没让你们加班。”
闻言，两人都被吓了一跳，随后连连摆手否认，“没聊什么，柳总。”
柳斯懿觉得两人的反应有些古怪，但只当他们在聊些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索性也没怎么在意。
柳斯懿说：“那就好，快收拾一下回家休息吧，你们也辛苦了。”
姜彤彤神色缓和下来，眉眼弯弯，“谢谢柳总，我待会就会去。”
刘秘书在一旁的桌面上拿了刚才他放的文件后，也笑了一声，“柳总才是辛苦了，我马上弄好就回家。”
“您快回去休息吧，本来您今天刚出院不太好直接工作的。”
柳斯懿挑眉开口：“行了行了，不跟你们客套了。”
闻言，两人都笑了一瞬，随后刘秘书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口道，“柳总，您还是快回去吧，您的车已经在楼下等了很久了。”
柳斯懿有些疑惑地朝楼下看了一眼，果然看见了他的车，心道老李今天这么早来接我吗?
随后又说了几句话，柳斯懿就进电梯下了楼。
刚到大楼门口，他就发现驾驶座坐着的人并不是他的司机老李。
而是江明余。
而那张原本冷漠的脸上满是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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