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赫莱尔见他们面面相觑，根本不适应，摆了摆手，“我只希望你们明白，对方不是那种一定要杀死的敌人，我赢了当然最好，可即便是我输了，你们也不用担心，凯隐不会赶尽杀绝。”
源稚女点了点头，他的这个人格没有风间琉璃那么阴狠，甚至他想尽快跟源稚生会面，哪怕是以敌人的身份。
只不过就算是敌人他也没想过要不死不休。
而贝希摩斯就简单多了，他并不想参与混血种的内斗，严格来说他只追随赫莱尔，目的就是恢复龙族的统治。
这些事情只要赫莱尔不吩咐，他不会过问一句。
等贝希摩斯和源稚女离开，赫莱尔的身边只剩下田雅子一人。
“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小心欧洲来的那帮混血种，”赫莱尔真正可以依靠的只有这个伊势巫女。
源稚女不是做领袖的料，而贝希摩斯还停留在以前龙类主宰一切的时代。
人和龙都要与时俱进才行。
田雅子恭敬称是。
赫莱尔吩咐完，就步出大殿，化成一条白龙，直上云霄，以腾云驾雾的姿态飞临日本海沟的上空，然后一头扎入海底。
凯隐比她来的要早。
“要用最简单的力量碰撞来决定胜负吗？”他看向龙化的赫莱尔，以为她是想这么办！
赫莱尔以复杂的眼光看着他，没有说话。
于是，凯隐也迅速龙化，他的龙化往往会牵动着星辰的变化，以及仿佛来自天际的龙吟声。
一条庞大无比的青色巨龙出现在赫莱尔面前。
然后，他们没有再说一句话，而是用这个世界本不该存在的最强大的力量撞向对方。
这一刻，极渊内水汽蒸腾，海水倒卷，空间似乎都要被撕裂了。
一百公里外的东京，大地又一次开始震荡。
房间内的楚子航能清晰的感觉到远处海沟内似乎发生了火星撞地球一般的极致碰撞。
别说是日本四岛，估计整个东太平洋能感受到震源。
“已经开始了吗？”他赶忙起身走到窗户边，向东张望。
可惜别说人的目力，就算是神的目力也根本看不到哪里，他的行为更像是为了舒缓紧张的情绪而下意识做出来的动作。
“你别太担心，凯哥不是说赫莱尔根本赢不了吗？”苏茜安慰楚子航。
“我知道，只是……”
只是凯隐临走时的那番话，让他觉得这不是一场决战那么简单。
当赫莱尔从凯隐身体内抽离出魔神的那一刻，凯隐变了，就像是没有感情的神。
“神本来不会有感情对吧？”他突然问苏茜这个问题，“就像我们常说的天若有情天亦老，对不对？”
苏茜微皱眉头，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但也隐隐约约似乎也意识到问题所在了。
胜负在凯隐看来不是问题，但能赢的原因可能就成了真正的问题。
海底极渊内的决战此刻似乎也跟胜负没有太大的关联了。
因为那惊天动地的一撞，使这里变成了真正的归墟。
列子汤问中说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实惟无底之谷，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莫不注之，而此地之水无增无减，名曰归墟。
此时的日本海沟因为巨大力量的迸射，又深陷地下不知多少里。
更重要的是，空间崩碎引发海水肆意的倒卷、乱流，它们没有规律，无视引力和这个世界任何的物理规则。
难以计数的成千万吨海水向上涌动，海底极渊居然出现不知凡几的真空地带。
而这些真空地带之间又形成了肉眼可见的空间旋涡，它们就像是有着极其强大吸引力的黑洞一样，能把一切物质都吸进去。
包括海水、礁石，甚至是赫莱尔。
以及凯隐。
凯隐在他们以火星撞地球的姿态对冲之后，就意识到可能大事不好，他有过一次用极致的力量破开空间缝隙的经历。
那是多年前他懊恼悔恨之下试图杀死自己，然后来到了这个世界。
而这一次还不止他一个人的力量。
空间裂开的缝隙根本不止一处，他试图提醒赫莱尔，但是，一切都太晚了。
黑洞一般强大的吸力，哪怕是赫莱尔一样无法抗拒，身体被一步步吸入空间缝隙。
凯隐展开庞大的身躯，试图将赫莱尔撞开，以帮她摆脱空间缝隙的吸力。
但是，他龙化的身躯太庞大了，在伸展身体的时候，被另一处几乎难以察觉的空间缝隙给拉扯住了。
他也深陷其中。
“我们把天地撞裂了，不过你要太担心，应该死不掉，会去另一个世界而已……”凯隐似乎想在最后时刻安慰一下赫莱尔。
但他没有说完，赫莱尔就被那个最大的空间裂缝完全吞噬了。
他从赫莱尔的眼神中看到了，对方似乎是想询问他，他们会在一个空间吗？
凯隐没来得及回答，事实上他也不知道，他虽然有过一次穿越空间的经历，但经验也不是那么丰富。
但是，以他的直觉来说，应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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