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他吐出一口浊气，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
这半年来他见过太多天才：有人沐浴星辉就能突破，有人随手炼出玄阶丹药，甚至有人用眼神就能让玄铁剑胚自动成型。
而他，这个来自边陲小镇的孤儿，连最基础的《导气诀》都要练上百遍才能入门。
"青阳师弟，恭喜啊。"
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李青阳回头，看见一袭月白长裙的叶清瑶正笑盈盈地望着他。
这位神通榜榜首的九窍玲珑体，此刻周身环绕着三色灵光，举手投足间都有道韵流转。
"叶师姐说笑了。"李青阳苦笑着指了指榜单，"您可是稳居前十的大人物。"
"当年我在你这个境界时，连榜单边都摸不到呢。"叶清瑶抬手挥散一道试图偷听的传音术，"对了，诸葛院长让你申时去天机院。"
李青阳心头一跳。
那位总爱摇着八卦紫金竹的院长，每次开课都能引得半个学宫的学员翻墙来听。
上个月他在讲"天人感应"时，随手用星砂在空中画出未来三年的星轨图，吓得观星阁长老当场要拜师。
天机院内云雾缭绕，七十二盏青铜灯悬在空中，投射出周天星斗的虚影。
诸葛亮正站在三丈高的浑天仪前，手中竹杖轻点，无数金色符文在空中流转。
"你可知为何天机榜总在午时更新？"他突然开口，吓得李青阳差点撞翻门口的日晷。
"学生愚钝..."
"因为正午阴阳交汇，天机最易显现。"诸葛亮转身，羽扇扫过之处，虚空中突然浮现李青阳这半年的修炼轨迹，"你每次都在寅时练《磐石诀》，辰时泡药浴，亥时观星象...倒是有趣。"
李青阳额头渗出冷汗。这些修炼细节连他自己都没刻意记过，在那些金色符文里却清晰得如同掌纹。
"没有特殊体质，就用笨办法补。"竹杖突然点在李青阳眉心，"但你要记住，量变未必引发质变——除非..."
剧痛席卷全身，李青阳感觉有千万根银针在扎刺经脉。
当他再睁眼时，发现视野里多了一层淡金色光晕，远处演武场上的灵力波动竟变得肉眼可见！
"这是天眼通的雏形。"诸葛亮的声音渐行渐远，"下个月万法塔开启，你若能闯过前三层..."
三日后，万法塔前挤满了学员。这座通体漆黑的巨塔直插云霄，塔身上浮现着密密麻麻的封印咒文。李青阳摸着眉心尚未消退的金痕，耳边回荡着诸葛亮的嘱咐："天眼可观破虚妄，但每用一次都要消耗寿元。"
"让开让开！"
人群突然骚动。七头燃烧着紫焰的麒麟兽拉着一架玉辇破空而来，辇上青年锦衣华服，腰间玉佩刻着"秦"字古篆。正是武道榜首秦无双！
"快看！秦师兄的混沌神体又精进了！"有人指着玉辇惊呼。只见秦无双周身三尺虚空扭曲，隐约有地水火风在其中演化。
李青阳下意识运转天眼，瞳孔骤然刺痛。他竟看到秦无双丹田处悬浮着一枚混沌种子，无数大道符文如锁链缠绕其上。突然，混沌种子猛地颤动，秦无双似有所感，冷电般的目光扫来。
"噗！"李青阳喷出一口鲜血，耳边响起钟鸣般的警告："蝼蚁也敢窥视混沌？"
"未入先天，先开天眼？有趣。"一道阴柔嗓音从身后传来。李青阳转头，看见个披着星纹黑袍的少年，左眼竟呈现琉璃色，瞳孔中有时针虚影转动——是光阴琉璃体！
"在下南宫玄。"少年指尖凝聚出沙漏虚影，"你这天眼...活不过三年。"
李青阳擦掉嘴角血迹刚要开口，万法塔突然剧烈震动。塔门上的饕餮铜首睁开双眼，吐出团青光包裹众人。再睁眼时，他已站在布满青苔的石阶前，空气中飘着腐朽的檀香味。
"第一层考验：破妄。"苍老的声音在塔内回荡。
四周景象突变。李青阳发现自己回到了边陲小镇，破旧的茅草屋前，病重的养父正剧烈咳嗽："阳儿...药..."
掌心传来温热触感，低头竟是株通体赤红的九叶灵芝。只要喂下这株灵药，养父就能续命十年——这正是他当年跪遍药铺都没求到的救命药！
"假的..."李青阳指甲掐进掌心。天眼突然自行运转，他看见养父脖颈处有道细如发丝的金线，顺着金线望去，虚空中有只八爪怪物正在狞笑。
"破！"他并指如剑刺向金线。幻境如琉璃破碎，八爪怪物发出凄厉尖叫，化作青烟消散。
眉心金痕传来灼烧感，一缕黑发悄然变白。
台阶尽头浮现光门，门后传来金铁交鸣之声。李青阳正要踏入，突然听到上方传来南宫玄的嗤笑："这么慢？我都到第三层了。"
第二层是片荒芜戈壁，插着数万柄锈迹斑斑的古剑。狂风卷起时，剑阵发出鬼哭般的嗡鸣。
"考验：取剑。"苍老声再度响起。
李青阳刚踏入剑阵，最近的三柄铁剑突然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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