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一身破棉袄，头发蓬松，光着脚丫，身材瘦小的小女孩，李昊天亦是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他想过无数种情况，却从没想过将要面对的，乃是一个五六岁大的可怜女孩儿，这也太tm考验人性了。
至于小女孩是厉鬼还是灵魂，他此时已然无暇关注。
“你真能看见我？”
“可以。”
“真的？”
“嗯。”
“太好了！”
小女孩儿高兴得跳了起来，大声欢呼道：“大哥哥，你可以帮帮我吗？
我爸爸就看不见我，我好想好想他，有好多话想要告诉他。
我想让他知道，他没有做错，也没有对不起我，我也从来没有恨过他。
他当初愿意收养我，就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我不想看见他一个人躲在厕所里哭，我想让他开开心心的……”
小女孩儿滔滔不绝的说着过往，说着说着便瘪着嘴巴哭了起来。
可惜鬼魂没有眼泪，这又让她看上去更加可怜。
李昊天见状深吸口气，问道：“你爸爸就是余先生，你是他收养的女儿？”
“是的。”
小女孩点点头，复又立刻恳求道：“大哥哥，我叫小石头，你能给我爸爸带句话吗？”
“能！”
只是带句话而已，李昊天自然没问题。
不过余先生信不信，他就不知道了。
“多谢大哥哥，多谢大哥哥，我下辈子一定报答你！”
小石头破涕为笑，开心拍着手掌欢呼。
李昊天看着她这幅纯真模样，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她与怨气源头联系起来。
“小石头，你这名字是谁给你取的，怎么会叫石头？”
李昊天小心试探。
小石头咧嘴一笑，乖巧的应道：“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我一生下来我爸妈就不要我了，是村里的好人一起把我养大的。
我命贱，就像陪我玩的石头一样，所以我就叫小石头了。”
“你不是被余先生收养了吗，他不管你？”
“那是我四岁以后的事了。
我四岁那年村里被水淹了，大家都没吃的，饿死了不少人，谁还有空管我。
所以我就一个人走出村子，看见有钱的人就讨一点吃的，然后就遇见我爸了……”
小石头满脸幸福的光芒。
但结合她这身破旧衣裳，瘦弱身材，以及那黑漆漆的光脚丫，却委实令李昊天心中百感交集。
似乎他曾经所谓的苦，也不及小丫头遭遇的百分之一。
至少他曾有父母疼，有师妹照顾，也从未吃不饱穿不暖。
而小丫头虽然说得轻松，但他可以想象那一路乞讨，她究竟会遭受多少白眼。
甚至在老家的时候，虽然有热心人照顾，但毕竟不是自家人，当别人一家团聚之时，小丫头却只能陪着一块不会说话的石头玩耍……
还有那句“我命贱”，更是让李昊天心神激荡……
“遇见你爸爸以后呢，又发生了什么？”
“遇见爸爸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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