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未长成，龙未腾飞。
现阶段，一个蚩尤躯体足以成为要挟大秦的根本。
也难怪，项子羽这般孤傲之人，会选择和十万大山的人合作。
他很清楚，当前能够遏制住秦国高歌猛进的劲头是什么？
超越当前层次的至高力量！
蚩尤躯体便属于这方面。
全盛时期的蚩尤有多强大，谁也不知道。
单从古籍中的记载便可以管中窥豹，见其一斑。
《山海经?大荒北经》记载：“蚩尤作兵伐黄帝，黄帝乃令应龙攻之冀州之野。应龙蓄水，蚩尤请风伯、雨师纵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雨止，遂杀蚩尤。”
数位顶级神明联手，才镇杀蚩尤。
如此，可想而知兵神主究竟有多强。
强到甚至死亡亦是会让初代人皇黄帝忌惮的程度。
不惜将其分尸，才确保安宁。
据不可靠的传说，蚩尤的脑袋被黄帝亲自镇压。
“你们，做了什么？”张素玄抬眸，眼神凝视着巫相。
“嗯？”
巫相眉头一皱，歪着头，看着张素玄，“你什么意思？”
“这座城的人呢？”张素玄声音低沉。
空城！
作为百濮之国最大的王朝，他偌大的王都，竟然是一座空城，这多少有些讽刺。
冰蜍冷哼一声，“与你何关？”
“我十万大山的事情，何时轮到一个中原人来操心了。”
巨斧亦是冷笑，不屑一顾的看着张素玄。
他本名姓黎，名为黎山。
作为兵神教的半神，他自然关注过这个和蚩璃关系匪浅的中原小子。
身为黎家人。
黎山自然不愿意蚩家和中原最强大的王朝搭上关系。
兵神教三家并立，需要平衡，而非一家独大。
也因此，黎山从出现到现在，都没有给过张素玄好脸色。
“秦国人，带着你们的人离开这片土地。”
“他不属于你们。”
黎山一步朝前，压迫十足。
他没有回答张素玄的问题，反而咄咄逼人。
巨大的斧影横在天地之间，威武逼人，大有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意思。
“这位前辈，我和兵神教的蚩璃……”张素玄走出来，想要说些什么，迎接他的却是垂天之斧。
宛若山河倾倒，那巨大的斧影轰然砸落下来。
光影破碎，锋芒无限。
“哼！”
总兵冷哼一声，挥出一剑。
斧剑碰撞，消弭于无形。
张素玄错愕，蹙眉道，“前辈这是何意？”
张素玄强压怒火。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些所谓的半神为了自身利益，将滇都近百万的百姓置之不顾。
蛊神教近些年风头正盛，俯瞰十万大山，自然不愿意张素玄一众中原人掺和进来，坏了他们的计划。
兵神教内斗严重。
百姓的命比不了权力和权势。
巫神教态度暧昧，作为滇国王室本家之人，很难说他们没有掺和进入这件事情之中。
直到此时，张素玄才真正看明白。
这件事，从头到尾，各方势力皆有参与。
或明或暗。
不同的是程度。
有的是直接参与，有的是默许，有的是睁只眼闭只眼。
三大神教“同气连枝”。
若有好处，他们想办法夺过来了。
所有坏事，都是滇国自己背锅。
张素玄扭头，看向晦暗不明的滇国半神，哈哈大笑两声，“阁下当真愿意己身为鱼肉，他人为砧板？”
滇国选择妥协。
因为他们想要重塑先祖的风采。
默不作声，配合的演戏，将这件事进行下去。
直到项子羽的失败。
直到秦国的国力超出他们想象。
没有任何人说话，没有任何交流，三大神教和滇国凭借彼此的“默契”，完成了这场“计划”。
三大神教装作不知道。
滇国装作瞒过所有人。
“不，是我为砧板，他人为鱼肉。”滇国半神淡然平静的开口。
滇国半神口中的“他人”值得是百姓！
滇都这满城百姓。
不过是他们朝上的踏脚石。
“黎民百姓。”
“这四个字代表的含义，诸位都忘了吗？”张素玄冷声开口。
若是远在万里之外的秦国，张素玄听闻此事，只会叹息一声，怒骂一句。
可而今，身为当事人，他怎能放弃这满城百姓，怎能放弃这近百万的人命！？
“我再说一遍，这里是十万大山！这里是你们口中的百濮之地！不是你们中原！不是你们大秦！”
冰蜍声音更冷，身下的冰蟾蜍发出“咕咕”的声音。
天空中飘落下来蒙蒙雪花。
从盛夏，瞬间进入寒冬。
这便是半神的可怕之处。
他们自身已经强大到足以影响天地。
张素玄没有理会冰蜍，而是看向总兵，看向那严阵以待的铁鹰锐士。
“总兵，我已有抉择。”张素玄沉声道。
总兵轻轻点头，“我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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