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春山挑了一只又肥又大的大虾，剥好，递到蒋桂香嘴边，油嘴滑舌，道：
“来，宝贝，啊＿啊＿张嘴！桂香姐，刚才小弟的战斗力如何？”
蒋桂香一口吞了大虾，扮了个鬼脸，戏谑道：
“一般般啦！”
桂春山装着十分委屈的样子，苦笑道：
“宝贝，你看我累得跟狗似的。你这样的差评，按我们的行规，是要受到严惩的！”
蒋桂香偏着头，好奇地问：
“怎么严惩？总不会杀头吧？”
桂春山一本正经，道：
“杀头倒不至于。就是免费再来一次，一直到客人满意为止。”
蒋桂香大声浪笑，举起双手做投降状，道：
“算了，算了。你还是饶了我吧。”
桂春山道：
“你满意了就好。桂香姐，不好意思。我要收服务费了，四千五！”
蒋桂香打开坤包，大大方方掏岀一沓崭新的百元大钞甩给了桂春山，笑道：
“功夫不错。五千，收下吧。春山弟，我就奇了怪了，我老公前前后后都不超过两分钟，就草草收兵呼呼大睡。你咋做这么久，还精神抖擞？难道干你们这一行的，都吃了那个叫伟哥的蓝色小药片！”
桂春山老老实实，道：
“当然了。你们这些有钱人真的会玩，玩法花样百出。姿势更是千奇百怪。我们都不能拒绝。你想，要是遇上两三个性欲特别强的，要跟你玩车轮战，三五两下就败下阵来，岂不是砸自己的饭碗么？”
蒋桂香道：
“我咋没见你吃药呢？”
桂春山哈哈大笑，道：
“我的傻妹妹，哪有临阵磨枪的？我们一般提前吃药，药效一小时后发作。所以，在这一小时内要尽快找到人，哪怕降价，也在所不惜。否则，很难受的。这药药效长久两小时，就是性欲再强也不怕。有时候，前脚刚走，又让人相中，不得不又投入战斗！”
蒋桂香调侃道：
“哇。一人五千，两人就是一万！你他妈的挣钱也太快了吧！”
桂春山苦笑了一下，道：
“桂香姐，你有所不知。我们明的收入高，开支不小。真正落入手里的也没剩几个！”
蒋桂香不解地问：
“怎么会呢？”
桂春山叹了口气，一五一十，跟报账似的：
“我们全靠这张脸，吃的是青春饭。每个星期一就得去美容院做保养，天天要去健身房锻练，每个月还去医院做体检，雷都打不动。这些，都是烧钱得很。像我没有固定的地盘，在几个场子跑来来回回的打游击，还要给人家的场地费。只要你来了，不管你有没有揽到生意，一天三百块钱的场地费是少不了。还有，派出所有时候借扫黄打非又敲诈一大笔钱。常言道，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你看我们，个个都是帅哥小伙，哪个不是衣鲜亮丽，这又是一笔大大的开支。我几个场子的跑，不可能走路去吧。节衣缩食好不容易买了辆奥迪车，不光方便，也抬高了身价。车子的花费，更是天文数字。这样七七八八算下来，一个月各种各样的开销就是十多万。所以，我一个月最少要接三十单五千一次的生意！不然，根本活不下去。”
蒋桂香剥好一只虾，喂桂春山，笑道：
“都是年轻的帅哥小伙子，都是吃牛郎这碗饭。为什么那些在台上走来走去的那些人一次就是一万两万甚至十万，而你五千块钱还降价呢？为什么呢？”
桂春山咽完虾，呷了一口酒，道：
“前些年，我也在台上走过，风光无限。可是，其中的辛酸与委屈又有谁知道呢？龙阳会所的老板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他才不在乎牛郎的死活？在他的眼里，会所里的牛郎都是他行走的赚钱机器。说来你不相信，牛郎挣的钱几乎一半进了老板的腰包。你听说过没有，这儿有个山东牛郎做一次十万？”
蒋桂香来了兴致，更加好奇。她迫不及待的探过身子，问：
“听人说过。他怎么啦？”
桂春山脸上掩藏不住兔死狐悲的表情，长长叹息一声，道：
“可惜了。毁啦！三个小时，七个年轻的富婆轮番上阵！他中途吃了两次药。最终还是累趴下了。送到医院，经抢救总算保住了半条命。可惜终生丧失了生育能力。老板一分钱没有给他，还将他赶岀了会所。”
蒋桂香唏嘘不已，道：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桂春山道：
“我跟他的经历差不多，只不过没那么严重。由于经常吃药被富婆灌酒，身体越来越越差。那时候，我一见女人浑身就哆嗦心里就反胃直呕。”
蒋桂香哈哈大笑，道：
“你们男人哪个不是色鬼饿鬼，巴不得趴在女人肚皮上不下来？我才不信你的鬼话呢？”
桂春山苦笑了一下，道：
“你看这油焖大虾，好东西吧？天天吃，月月吃，你腻不腻？道理都一样。不管你干哪行，干久了就烦了。所以，我从会所退出来，金盆洗手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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