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姐姐心软暂时收住手。
豫兮趴在地上，还要说什么，雪碧又求她不要说。
豫兮继续，说“雪碧只不过是跟了我，您才有理由打她，她什么错都没有！她善良、天真，不该像一个礼物一样把她送出去。
她是你的女儿、是你怀胎十月，精心呵护的宝贝。你有责任，你将大王看做是亲生儿子，雪碧也是你的女儿。在王宫你只说她是你亲近之人，可除了您身边这几位女子她不能在外人面前喊你娘，你对她的温柔带着冷酷，你的保护只是你认为的一厢情愿！你们想过碧儿真正想要什么？
她也渴望母爱，希望像平凡人家一样的儿女，依偎在母亲怀里睡觉。可以撒娇、可以任性。你却要承担你想让她承担的责任，变成你想她变成的人！可雪碧生来就天真无邪，染不上尘埃。她不愿意做别人的附属品，她只是她自己。”
张娘木讷了好一会，才动了动手指，低下头，看雪碧趴在她膝盖旁边哭，手正拉着她的裤脚。
是，女儿想趴在娘亲的膝盖上哭，可不敢！
女儿的心事从来只对几位姐姐说。
女儿喜欢听娘讲故事，她却没讲过……
女儿……她唯一为她做的就是让她衣食无忧。
头上一双手轻轻抚摸上发，雪碧抬起带泪花的眼，看到娘正在端详着自己。
娘老了，雪碧已经很久不敢靠娘这么近，说不清楚为什么，总觉得她们之间不那么亲了……内心难以抑制脱口而出叫，道“娘，我让您失望了？”
张嬷嬷微微动了下唇，想说话却只发出一点点声音，最后摇了摇头，难得摸上了女儿的脸颊。
雪碧觉得那双手轻飘飘的，可她心里希冀，想让娘再摸一会。
天上的云散了，院子里起了冷风，五彩的衣袂在飘舞，只觉得又冷了。
张嬷嬷说，“冬天快来了，让红姐姐带你回小院拿些冬天的衣服。”
雪碧被拉走了，频频回头看地上的兮姐，又望着娘。兮姐被几位姐姐重击了三下，再有一次就会丧命……
忽然雪碧明白兮姐为什么要激怒娘亲，只有这样她才能活下去。这个世界上没人知道娘几十多年的付出多辛苦，没人知道她做过的一切，没人懂、没人敢说。
娘冷酷却也心软。
她要铲除大王身边的杂草，又要出了这口气，可大王是她的软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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