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
刚到了辰时，张凡便听到外面仙乐飘飘。
略作洗漱之后，张凡打开院门，弟子们的谈笑，动听的仙乐，伴随着一声又一声的祝贺，扑面而来。
“落霞山王平安携灵石五百，锦缎三十匹，贺灵云宗王长老筑基成功！”
“云罗镇里正陈长寿携灵石一千，上品养气丹二十粒，贺灵云宗王长老筑基成功！”
“饮马帮赵煞携灵石三千，中品千里独行特十匹，贺灵云宗王长老筑基成功！”
……
经过灵力加持的声音自宗门入口遥遥传来，听着价值越来越高的贺礼，张凡咂咂嘴，不愧是筑基修士，就是有面子。
出了竹林，张凡看到，山道两侧张灯结彩，一道紫色绣有祥云的地毯自山顶绵延到山脚，覆盖了石阶。
石阶两旁，摆满了桌子，弟子们坐在桌边，互相拱手祝贺。
靠近山顶的位置，是宗门长老，执事们和一些有头有脸散修的位置，再往下，是身着蓝色袖袍的内门弟子，半山腰坐着身着青袍的弟子。
至于试用弟子，只能在院里自娱自乐，上不得席面了。
山麓及以下，是和灵云宗关系不甚亲密，但交了一百灵石，可以获得一份灵食的散修。
当然，若仅是一份灵食，这些散修大多不会前来，他们为的是，王长老一会儿的讲道。
身为筑基大典的主角，王长老露面之后，除了客套之外，还会讲一些自己筑基的经验。
而这些经验，便是前来恭贺的散修，最在意的东西。
“师弟，师弟！”
张凡正看着，听到有人叫自己，循声看去，发现是柏松，在他身旁，还有赵一程，吴栋，徐磊，都是老面孔。
“师兄！”
和每人都打了招呼，张凡坐下，笑道：“几位师兄来得都挺早。”
“过来观礼么，总是要来得早一些，才能看到美景。”徐磊捏起桌上的点心吃了一口，“诺，来了！”
顺着徐磊的目光，张凡抬头看去，只见七位女弟子身着白色纱裙，飘摇地飞到了半空，伴随着仙乐，婀娜起舞。
张凡定睛细看，这些女弟子个个容貌秀丽，身子绰约，扭动腰肢，极尽妩媚。
“啧，七条一阶法器浑天纱，法器阁连夜赶制的，为的便是让她们浮空舞蹈。”看着空中七位女修腰间的纱带烁烁放光，赵一程口中啧啧。
欣赏着优美的舞蹈，张凡品着点心，和几位师兄聊着闲话，觉得十分惬意。
终日修炼，偶尔能偷得半日闲，心情放松，嘴角不由得扬了起来。
“有人来了！”
随着徐磊开口，张凡看到，有两排身着蓝色袖袍的弟子自天边而来。
到了灵云宗上方，弟子们分成两队站在一旁，高声道：“陵水宗何宗主到！”
舞蹈的女弟子顿时停下，三人一边地分成两排，中间还站着一位，对着陵水宗来人屈身行礼，飘摇落下。
“那是……洛师妹！”看着中间的女弟子，吴栋忽然开口，“她怎么没跟我说今日会上去表演。”
柏松和赵一程对视一眼，没有作声。
“哈哈哈，何老鬼，你竟然还活着！”
“沈虚，我的好侄儿，十年未见，你倒依旧没变！”
灵云宗主峰，几道身影呼啸而起，柏松眼神一凝：“宗主竟然出关了！”
张凡定睛细看，想看看宗主的样貌，却发现几人身边似乎都笼罩一团雾气，看不甚清楚。
远远看去，几人周边分明无遮无挡，空明地很。
“哼！”
周边传来几声闷哼，几个青袍弟捂着脑袋低声呻吟。
“胡闹，胆敢施展法术窥视宗主，若是换了平时，必定遭到门规伺候！”看到那些呻吟的弟子，徐磊放下手中的点心，走了过去，“服下这粒清神丹，静心凝气！”
“徐师兄理事阁的值守做得习惯了，看来想成为执事。”看着徐磊尽心尽力地给每个受伤的弟子发放丹药，柏松饮了口灵茶，说道。
“人各有志，若不想去内门蹉跎几十载，方才接受自己无法筑基的事实，不如早些当个执事，舒舒服服地了却余生。”
赵一程捏着块糕点咬了半口，“唔，这糕点不错，听说灵食阁执事准备告老还乡，若我去顶了位置，以后灵食不愁，吃出来个筑基也不一定。”
“哈哈哈，吃出来个筑基！”
几人被赵一程的话语逗乐，开怀大笑。
半空中，沈虚带着几位长老，将陵水宗来人迎到了主峰之上，舞蹈的女弟子立即升空，继续舞蹈。
转眼便到了午时，灵食阁传来的香味早已让几人直吞口水。
不多时，一道道灵食上桌，徐磊哈哈一笑：“前段时间禁足，只有靠着猎杀妖兽的任务方能离开宗门，那些家伙倒是真弄来了不少好东西。”
“烧鹿尾儿，蒸灵蟹，葱香狍子脊……霍，还有虎骨汤！”
来一道菜，赵一程便报出了菜名，张凡听得直点头：“赵师兄果然深谙此道。”
“无他，天香楼去多了而已！”赵一程嘿笑道。
十八道菜，再加上一份虎骨汤上齐，却没有人动筷子。
众弟子看着主峰，翘首以盼。
主峰上没有动静，直到未时将过的时候，主峰上几道身影呼啸而起。
天边，几只黑点交相环绕，离得近了，张凡看到是几只灵鹤。
灵鹤之后，十位弟子脚踩祥云而至，在他们身后，还有造形精美的云辇，飘飘而来。
“云辇啊，这是大城来人？”
看着后面的云辇，徐磊站起身来。
半空之中，沈虚庄重的声音响彻全宗：“灵云宗宗主沈虚，代表灵云宗上下一千五百名弟子，恭迎蒋长老，蒋供奉！”
呼啦啦！
所有灵云宗弟子全部起身，向云辇遥遥一拜：“恭迎蒋长老，蒋供奉！”
“免礼！”
云辇之上坐着的身影缓缓站了起来，轻飘飘地落在沈虚前面，在他身后，跟着一位身材佝偻，面色枯槁的老者。
“沈宗主，当年你我皆为练气后期，年纪轻轻，意气风发，阔别百载，没想到都在筑基中期蹉跎，不得寸进了啊！”
看着半空悬浮的云辇，张凡眼皮轻轻跳了跳。
这道云辇，和薇薇林允两人乘坐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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