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总，您没伤到吧？”看着地下的玻璃渣胡秘书想象着刚刚在这里发生的战况有多激烈。
“笔筒不小心掉地下摔碎了，麻烦帮我收拾一下，小心一点，别伤到手。”聂薇调整了一下呼吸平静地说。
“好的。”胡秘书开始清扫，“我以前生我家老大的时候，我老公陪产差点都晕过去了，生老二的时候他算是有了经验，就没怎么害怕了。”作为过来人的她并没觉得凌波犯了什么大错。
“你老公晕一次就不晕了，可如果有的人一而再地遇到危急情况就逃跑，你还觉得可以理解吗？”聂薇问。
“小凌还遇到过今天这样的事情？”胡秘书一脸困惑，“有的人心理承受能力是弱一点，他出去打电话也是帮忙，只要大人和孩子都平安就好了。”
“心理承受能力弱那以后他不要结婚，也不要生孩子，免得将他吓死！”
“那应该不至于吧.......”胡秘书觉得聂总完全是在胡拉乱扯。
“好了，去准备一会儿开会的资料吧。”她摆了摆手，却又看到自己指尖淡淡的痕迹，那是凌波的血，锁骨的部位本身坚硬，玻璃也同样硬，那一下不会把他砸骨折吧？她拿出纸巾将手指擦干净，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向他动手，如果一位下属做错事，即使再生气，她也不会像刚才那样乱扔东西，因为凌波并不只是她的下属，而是她痛恨的人，对所恨之人不能心慈手软，所以她才会这样吧？
“怎么回事？”莫北方在孕妇事件发生后一个小时内赶回了公司。
“你可真是的，这种事值得你回来凑热闹吗？”凌波真是啼笑皆非。
“聂总打你了？”莫北方看到地下的垃圾桶里有染了血的纸巾，以及凌波衣领口的血渍。
“胡说什么，一个痤疮破了。”凌波下意识地用手按在了锁骨的部位，他换了一件衬衣，没想到被笔筒砸到的部位仍在渗血，将干净的衣服又弄脏了，却偏偏被莫北方注意到了。
莫北方没有揭破他欲盖弥彰的动作，“听说聂薇对你大发雷霆，有必要吗？又没有出什么事，救护车不也是你打电话叫来的吗？”
“别听人瞎说，她又没对我说什么。”凌波说。
“听说她气得杯子都砸了。”
“你们可真行，都长了一双透视眼。”凌波苦笑了一下，人们现在真的是比福尔摩斯都厉害，可以通过一个碎纸片想象出整个事件的全过程。
“当时那个孕妇是不是流血了？”莫北方虽然绝对站在自己好友一方，可也觉得他不是一个遇到危急就逃跑的懦夫。
“嗯。”凌波点点头。
“你晕血了？所以才没有去帮忙？”在公司只有莫北方知道凌波有晕血的毛病，“那你倒是解释一下啊？”
“怎么解释？”凌波指着垃圾桶里带血的纸巾，“总不能见到一滴血我就晕倒吧？自己出血不晕，别人出血就发晕，你觉得她能信吗？”
“要不我去给你证明，因为晕血你体检的血液检查都是我替你做的。”
“你能不能别帮倒忙？”凌波白了他一眼。
“我看聂总对你多少带着点私人恩怨，一点小事就上纲上线、道德绑架，还打人？有本事她倒是帮人家把那孩子生出来啊？”
“谁说她打我了？我这是痤疮破了！”凌波按了一下锁骨，疼得他咧了一下嘴。
“哄鬼！”莫北方撇撇嘴说，痤疮破了能流那么多的血？公司总监殴打手下职员，完全可以走司法程序了，而被打的这位却竭力掩饰和维护施暴者，所以他更相信尹娇娇所说凌波和聂总之间有隐情是事实了，“娇娇知道这件事吗？知道你受伤她不得去和聂总拼命？”
“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凌波摇摇头说，“娇娇和我只是同事关系，我的事你别把她掺和进来。”他掐着莫北方的胳膊，“聂总没有打我，再胡说我把你胳膊拧断！”正说着手机响了，他拿了起来，低头应着，“嗯，好的。”
“谁？”
“滚！”凌波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准备离开。
“聂总？”莫北方拉住他，“她办公室没有刀吧？”
“滚开！”凌波踹了他一脚，在众目睽睽之下时隔两个小时又走进了聂薇的办公室。
“XX家电展销会的创意文案想得怎么样？”聂薇平静地看着他问，仿佛两个小时前在这间办公室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差不多了，你看一下。”凌波也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将文件夹放在她面前，明明可以让他发邮箱，却非要叫他进来，看来这极有可能又是一场鸿门宴。
“我想听你说。”聂薇将文件夹推到了一边。
听？凌波看着她，这又不是项目过审，她是想从他的话里挑刺？他看了看地下，玻璃碴子已经清理掉了，她的手好像没有受伤，办公桌上现在能用来砸人的也就是电脑了，他拿起文件夹向后退了两步，清了一下嗓子说，“这是Z市第一次举办国际性的家电展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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