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柳与觉手上拿着武器就要往庙门口去的凶样,大贵吓一大跳。他对着他们皱皱眉询问状况,但严肃着一张脸的柳与觉只是气愤地看了大贵一眼,又瞪向大门。
这段时间庙门很常被不理智的村民碰撞,也没看他们俩这般生气,今天是怎么一回事?
突然一阵温暖靠近自己,大贵的双肩热了起来。
‘别开门。’耳边传来城隍爷的声音。不若以往的处变不惊,现在,老爷的语气除了恼怒之外,更多的,是哀戚。
这一刹那,大贵知晓了些什么。尽管没闻到、感知到沁竹的气息,但大贵心里却有了底。
虫咒可是茅山术里其中一项让他们骄傲的法术,张天师是茅山派的能人,那身为门徒的沁竹又怎么可能不会呢?
虽然大贵不想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他怎么都否认不了。
或许是张天师下的手?他牵强的想着。
只要不打开庙门,那这件事就不是沁竹做的。
庙门外头传来村民的呐喊吆喝声,把气头上没好话这几个字表现的淋漓尽致,而原本只是动手拍打庙门的动作也转而激烈了起来,不知道是拿什么工具,撼动了庙门,一下、两下…无数下,再这么敲下去,门肯定会坏的。
尽管城隍爷要大贵别开门,但大贵依然勇敢地朝门走去。
他可以鸵鸟的躲起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是然后呢?已成的事实不会烟消云散,但他们的回忆却早已是过往云烟。
沁竹。
大贵的手轻放在正在有频率的剧烈震动庙门上,他闭上眼,做了几次深呼吸。
过往的回忆在大贵脑海中快速的播放着,这些回忆是快乐的,有自己,也有他。
尽管闭着眼,但大贵依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他哀悼着他与沁竹的兄弟之情。
该前进了。
大贵于是深呼吸一口气,他提起勇气,取出门闩,拉开庙门。
而沁竹,就站在那里。
时间回到大贵破了沁竹的虫咒瞬间, 原本正在距离三合院约莫十里路的小茅屋中,一名盘腿坐在铺着稻草地上的壮年男子捧着心脏向后倒下,他那双大如铜铃的双眼直瞪着天花板,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转为灰白,大张的嘴吐出白色泡沫,晕厥了过去。
周围聚集的人群发出惊诧声,惊动了跪在木台上背对着这群人持咒的年轻男子。
刹那间,敲打木鱼的声音停止,男子放下木槌,回头看向乱源。
他眉头皱的很轻不过一瞬之间,一抹淡淡的微笑在他严肃的脸庞漾开,他起身,原本围着壮年男子的人群纷纷往旁边退去让出一条路让他走,仅剩下一名妇人依然抱着男子痛哭。
年轻人走过去,温儒笑容如故,他轻拍了下妇人的肩膀适意将男子平放,而妇人照做,无奈眼眶里的泪水克制不住的往下掉。
年轻人半跪在男子身边,右手掌心向下悬于男子左胸口,他嚼字喃喃,神奇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先是白色的雾气在年轻人掌心下聚集,由散而聚,彷若一朵小云就这么间隔在年轻人掌心与壮年男子之间,周围的人们无不惊奇,却不敢发出声音。
年轻人侧头思考了些什么后停止持咒,像是感觉数量足了似的。
接着,他的右手像是在抚摸珍品似的温柔地在壮年男子身上隔空游移,让那抹向云一般的雾气笼罩在壮年男子身上。
紧接着,年轻人再次持咒,在众目睽睽之下,雾气化成水,将壮年男子团团包围起来,而原本狰狞的壮年男子也转为安详,看似睡着似的宁静。
“看来,有人出手妨碍。”年轻人站起身,那抹从未消失的笑容扩大,“他们似乎不希望我们救世。”
他的一席暗示让众人忿忿不平。先是纵虎归山,而后又企图杀了他们的同伴,这股气他们是怎么也吞不下去。
“我们信了城隍爷一辈子,没想到祂居然是这样对待我们的。”一名中年妇人激动起身,曾经,她甚是虔诚。
“是啊!杀人偿命本是应该,但城隍爷却包庇凶手。他应该是最刚正不阿的神才是-”另一名老者也跟着起身,“要不是沁竹你看清了城隍伪神,我们不知道还要被欺骗到什么时候!”
年轻人-沁竹笑得有些悲伤,他淡淡的像是呢喃似的说:“城隍爷从不是坏人,只是被利益蒙蔽双眼罢了。”
“说是日审阳夜审阴,审个鬼?城隍爷既为阳神,就应该要庇佑我们当地居民多一点,偏偏祂非但没这么做,反而保护恶徒,这口气我们怎么吞的下去?”另一位年轻男子跟着起身,语气十分愤恨不平,“我们老想着祂的恩泽,却忘了,祂的恩泽早就不属于我们。”
咒骂城隍爷的声音此起彼落,只又更难听,没有最难听,然而,却没有人胆敢提及大贵一句。
原因?
“还有陈大贵!说什么替神明服务,根本就只是走狗-”气氛高昂到极点时总会有几个口不择言的,这名年轻人的话嘎然而止,只见他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缺乏氧气的胀红整张脸,“咳-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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