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孙燕姿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亦或者漏了什么前提没听到。
干巴巴地又嚼了两下嘴里那剩下一半的黄瓜，对比起吃黄瓜丝的周易来说，她这直接拿着一整条黄瓜生啃的模样看起来多少有些豪放：“你可不能知法犯法啊。”
“你想什么呢，我出了名的遵纪守法好吧。”
吃着烤鸭卷饼的周易吮吸了一下沾染上酱汁的指尖，头也不抬道。
“强调自己遵纪守法对于你们这群学法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晃荡着手里那剩下的半根黄瓜，盘腿坐在沙发上的孙燕姿在回过神来后笑眯了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伸到了周易盘子里，将他包好的多余几个卷饼直接捞了过来。
“伱干嘛？想吃不会自己包啊。”
“好麻烦，捂不会。”
眼看着周易就要伸手夺回来，孙燕姿赶忙张大了嘴巴，生生将三个卷饼各自塞了一头进嘴里，而后满脸无辜地冲他眨了眨眼。
“……胖死你。”
一脸鄙夷的周易重新坐回到了沙发上，朝她竖起了中指。
坐享其成的孙燕姿这才忙不迭卸货，咧嘴间笑的分外开心：“嘿嘿，那正好，我爸妈一直都说我太瘦了。”
“胖瘦的问题现在可以不讨论，阿易，你先说清楚王小鱼的事情是怎么回事。”一旁的钱江看着有点迷糊。
他还是没明白周易怎么刚才一听到是王小鱼打来的电话就敢那么说。
“重点不是王小鱼，是周总。”
重新开始卷鸭肉的周易朝周建辉此前离去的办公室大门口努了努嘴：“王小鱼是个抓证据的好手，单就找证据这一块，华纳目前应该没有人能比得过他。
“但最后证据有没有用就看周总的处理了，他临走前不是说了这件事他会亲自处理吗。”
钱江皱眉：“可从目前我所查到的资料来看，这个叫臧天朔的还真有两把刷子。”
“刷子再多还能压的过入世？”
周易丝毫不担心，反而很惬意：“你可能不知道一件事，加入世贸组织这件事，对国家来说很重要。
“为了达成这一目的，上面还特意将几大具备跨国实力的国际巨头企业拉拢到了一起，组成了一个游说小组，专门负责这件事，像大名鼎鼎的微软就是这个游说小组的其中一员。
“你猜，华纳音乐的总公司时代华纳是不是也在这个游说小组里面？”
在钱江那懵逼的目光注视下，周易脸上的笑容多少有些阳光：“不然你以为刚才周总为什么会说这件事交给他。”
作为华纳新晋的大中华区总裁，周建辉是有资格跟总公司联系的。
在连续两年业绩爆表的情况下，仗着周易这个外挂在风头上压过了日本华纳的周建辉可不是两年前那个位置摇摇欲坠的总经理了。
谁都知道周建辉不可能为了周易这种事去联系华纳总部，搞个友邦惊诧害的上头在这个关键时刻丢脸。
但谁都不敢赌。
万一呢，万一周建辉被气到上头，脑子一热就去了呢？
“臧天朔没读过多少年书，眼界不高，脑子还不好使。
“他不了解加入世界贸易组织这件事的重要性，更不知道华纳就是游说小组的一员，他的眼里就只有钱。”
言及于此的周易眉梢顿时翘起了几许讥讽：“不过没关系，他背后的人懂就行了。”
但凡他周易是其他跨国唱片公司的，这事都没这么简单解决。
可偏偏他是华纳的。
在华纳大中华区坐稳了一言堂地位的总裁周建辉还是个铁杆周易派。
当没有了背景后，臧也不过是一条动都不敢动的死狗而已。
“……”
同样没关注过入世的钱江抬手一摸脑门，感觉自己可能有被周易aoe到，但没什么证据。
难怪周易压根没把这人当回事，合着最大的底气在这呢。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华纳居然这么牛逼，还是以前没落太久了，搞的我都忘了华纳背后还坐着个巨无霸。”
恍然大悟的钱江也习惯性地想要伸手去捞个卷饼，但在周易瞬间反应过来后挪走了盘子的怒目而视中认清楚了自己的地位，悻悻收回了手。
一旁忙着干饭的孙燕姿默不作声，目光在这两人间转悠了一圈，发现周易不仅没有注意到自己，还把那碟子给挪到了自己稍微伸伸手就能够到的距离……
她悄悄摸摸地探出手，将周易包的那俩鸭肉卷饼又给顺了回来。
——？！
嗯？
感觉盘子一轻的周易霎时间扭头，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孙燕姿朝他龇牙一笑。
“……”
6。
“孙燕姿，请问你是没长手吗？”
“难说。”
笑到前仰后合的孙燕姿还重现了一遍自己手扒拉到周易盘子里的动作。
………………………………………………
翌日。
当已经在广告界演失意中年男人演出了精髓与名声的黄渤再度回到酒吧街时，腰包抖起来的他相较于过于那个有精神上看起来有几分颓废的模样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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